莫斯科储蓄银行总部顶层办公室的灯光依旧明亮。^z¨h¢a*o_h/a\o~z^h^a~n,.?c¢o-m-
李安然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里拿着一份刚刚从马岛发来情报。
“目标职务解除,召回令已下。内务安全处oig负责押送回国,前往兰利总部。”
他的目光在oig押送几个字上停留了片刻,心里泛起一阵阵冷意。政治斗争这玩意,不管在哪里,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无处不在的。
中情局的内务安全处出动,意味着亨特的价值已经被榨干,剩下的只有被彻底清理的命运。
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吧?李安然当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还对亨利出手,不说要付出多少代价,至少他现在还不想与中情局彻底撕破脸皮。
私下里打架归打架,至少他和罗伯特还都是老伯施阵营里的人,面子上还是要说得过去的。
当办公室沉重的门被无声推开,阿廖沙·伊万诺夫走进来时,李安然改变了主意。
“老板,”看得出来阿廖沙并没有休息好,所以声音有些嘶哑。
李安然没有说话,只是将那份密电轻轻推到了桌子边缘。
阿廖沙的目光立刻钉在了那份电文上,只是一眼,他的眼球里便布满了血丝。
“让我去!”阿廖沙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老板,让我亲手宰了那个杂种,为了瓦西里,为了帕维尔,为了所有死在他手里的兄弟报仇。”
李安然沉默地看着激动得不能自已的阿廖沙。他理解这种深入骨髓的恨,正如他当年抱着韩满尸体痛哭时候的痛彻心扉。
他知道,如果不让阿廖沙亲手了结这份血仇,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老部下,灵魂将永远被困在仇恨的炼狱里,再也无法挣脱。
办公室内陷入了长久的寂静,只有窗外呼啸的风雪声隐约可闻。
终于,李安然缓缓抬起手,拿起桌上的卫星电话。他没有看阿廖沙,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手指沉稳地拨通了一个号码。|微!?|趣?$1小′μ说#>网:? ?&无&]错??内??_容?!o
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通,米哈伊尔那特有的、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传来:“老板。”
“葬礼照常进行,操办人换成阿廖沙。”李安然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阿廖沙要亲手确认,让马斯克派人为他扫尾。”
电话那头随即是简洁的回应:“明白,葬礼照常进行,操办人更换。”
通话结束。李安然放下电话,目光这才重新落在阿廖沙身上。
阿廖沙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寒冷或恐惧,而是巨大的、濒临爆发的激动和一种近乎虚脱的释然。他死死咬着牙,腮帮肌肉绷得像石头,眼眶瞬间变得通红,一层水汽不受控制地弥漫上来。他挺直了腰杆,对着李安然重重地点了一下头,眼泪夺眶而出。
“去吧。”李安然的声音有些波澜。“我们监听了棱镜的所有通讯,所以无需担心情报保障,只是注意自己的安全,这里还不能缺少你。”
阿廖沙最后深深地看了李安然一眼,“是。”
柏林,拂晓前最黑暗的时刻。
泰格尔军用机场外围,有一片隶属于冷战时期东德军队、早已废弃的巨大仓储区。这里曾是储备战略物资的堡垒,如今只剩下钢铁的骨架和混凝土的躯壳,在稀薄的晨雾中如同沉睡的史前巨兽。
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厢式货车幽灵般滑行在坑洼积水的道路上,最终停在一座最为庞大、有着厚重防爆铁门的仓库侧后方。
车门无声滑开,阿廖沙率先跳下。
他换上了一身深灰色的工装服,外面罩着同样颜色的防水风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吓人。
米哈伊尔紧随其后,身后另外两名暗夜天使的队员也迅速下车,警惕地散开,手持安装了消音器的冲锋枪,监控着周围的动静。/鸿¨特^小·说+网* -免+费^阅`读+
仓库侧面,一扇锈迹斑斑厚重铁门被米哈伊尔用特制的钥匙开启。吱吱呀呀的声音中,一股混合着浓重铁锈、陈年机油和地下深处特有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进入空旷的仓库内部,没有夜视能力的阿廖沙在一个暗夜天使队员的引导下,跟着米哈伊尔进入了一扇小门,随之便是向下延伸的深不见底的阶梯。
“这个地方叫金库,是以前克格勃建立的绝密储备点。里面储藏了足以支撑一场小型战争的武器弹药、炸药、通讯器材等。”米哈伊尔的声音在黑暗的空间回响。
“现在归桦树林麾下的物流公司管理,也是我们在德国唯一的大型武器储藏地。”
耳边听着米哈伊尔介绍,阿廖沙摸着黑走完最后一个台阶踏上平地时候,一阵电流的嗡鸣声起,十几盏灯突然亮起,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一个与地面仓库同样大小的空间,一排排蒙着厚厚灰尘和防雨帆布的货架整齐排列,上面堆放着各种规格的木箱和金属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