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那个儿子,
会不会已经反应过味来了,
不肯让我这个爹了?”
王恬白了他一眼 ,
说道 ,
“安期兄,
你是想让那家伙揍你一顿,
你好借机向九原公要什么好处吧?”
王应摸了摸胡茬,
问道,
“有那么明显吗?”
王恬点了点头,
说道,
“我都看出来了,
你说哪?”
王应抱起臂膀,
沉思了一阵,
说道,
“你说,
王述会不会和刘隗勾连到一起哪?”
王恬笑了笑,
说道,
“这不就是长豫兄所希望的嘛?”
王应看了看王恬,
说道,
“你这小子,
知道的还挺多,
你还知道什么?”
王恬说道,
“我还知道,
你去武昌,也是长豫兄的意思。”
王应眉头一皱,
问道,
“你连这都知道?
比雷尚书还雷尚书 ,
可长豫兄为什么要赶我走哪?
现在逸少、深猷都离了京城,
他身边正缺帮手。”
王恬说道,
“或许这也是个原因吧,
不过要我看,
长豫兄多半还是怕你,
背着他把司马绍给砍了。”
王应不自觉的一摸腰间,
也摸了个空,
回头看到王恬正拿着他的匕首玩耍,
王应说道,
“阿螭,你拿我匕首做什么?”
王恬说道,
“安期兄,
我知道你有野心,
但是哪,
王家大公子只能是长豫兄,
要是安期兄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那就有如此刀了。”
说话间,
那柄好看的匕首已经碎了一地,
王应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一道不宜察觉的伤痕横在脖子后面,
一阵后怕,
说道,
“阿螭,你这是算警告?”
王恬说道,
“你怎么理解都可以,
但我想和你讲,
即便你使了什么手段,
除去了长豫兄,
那逸少兄、深猷兄,
也会毫不犹豫的除掉你的。
作为兄弟,
我只能劝安期兄,
三思再三思。”
王应抱了抱拳,
说道,
“请转告长豫兄,
王家就只有他一个大公子,
谁要反对,
我第一个不答应。”
王恬点了点头,
说道,
“希望安期兄说到做到,
否则,
下一次,
就没有下一次了。”
王应摸了摸后脖颈,
后怕的缩起了脖子,
登上了夜船,
而送他远去的王恬,
也恢复到了一个天真孩童的模样,
背着棋盘蹦蹦跳跳的往西园走,
可这月亮虽明,
路却不好走,
刚走出了几步路,
就遇到了不速之人。
王恬眨了眨眼睛,
问道,
“受累问一句,
来了几位,
这大晚上的,
不去抱美人品美酒,
追杀我一个小孩子,
有意思嘛?”
来人哈哈大笑,
说道,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忍耐,
知道嘛,
在长干寺的时候,
我们没动手,
在刘家,
我们也袖手旁观,
就算是刚才,
我们也忍了下来,
现在嘛,
小家伙,
你的死期到了。”
王恬皱了皱眉头,
不耐烦的放下棋盘,
一边从棋罐里取棋子,
一边问道,
“问你们什么,
你们就说什么?
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这下好了,
我不知道要杀多少人,
多浪费一颗棋子,
岂不是很大罪过?”
来人当然不服,
特别是被这么一个小屁孩赤裸裸的威胁,
鬼头刀往肩膀上一扛,
说道,
“小家伙,
告诉你又何妨,
我们十个兄弟,
受了汝南王的大恩,
非得做点什么才能报答,
但是哪……你……”
话才嘚瑟到一半,
一颗棋子划破夜空,钉在那人的嗓子里,
眼看着就倒在了地上,
王恬厌恶的踢了一脚,
说道,
“废话真多,
报个数就行了,
谁要知道你们家主人是谁?
你们几个?
还想来试试嘛?”
王恬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
周围围了一圈的刺客,
刀掉了一地,
这个小家伙,
好像没那么好对付。
但他也没发话,
也不敢转身跑。
王恬笑了笑,
说道,
“元子兄,你就看着嘛?”
声音落下的地方,
桓温一手领着一个头领模样的人,
从黑暗里走出来,
说道,
“阿螭,
哪能哪,
我不是给你找舌头去了嘛?
这些家伙哪?
要都杀了嘛?”
王恬摇了摇头,
说道,
“打包送给刘隗吧,
他总需要一些真的证人。”
桓温点了点头,
扭着二人放在王恬面前,
说道,
“那这俩家伙哪?”
王恬问道,
“问了他们?
是谁家的?”
桓温说道,
“这就有意思了,
我刚才听那个话多的家伙,
说是什么汝南王,
但我给这两家伙松了松腿脚,
却是说东海王的部下。”
王恬点了点头,
说道,
“嗯,刚才那个家伙说了谎,
把这些人押到廷尉府吧?
县衙、府衙都被烧了,
现在就那里,
还能关点人。”
桓温回头问道,
“怎么样?你们也听到了,
要是没有意见,
自己去廷尉府报到吧,
当然了,
全靠自觉,
谁要是想跑哪,
我也没什么意见,
不过,
我这手里的剑,
可就不一定了。”
众人连忙磕头,
谢过了不杀之恩,
排着队就往廷尉府走。
王恬问道,
“你不是去太学,
保护太子妃了嘛?
怎么又跑出来了?”
桓温说道,
“嗐,这不是嘛,
刚到了太学,
就发现个尾巴,
一时兴起,
跟了下来,
结果发现这些混蛋竟然想对付你,
我这不就给你发了个信号嘛。”
王恬点了点头,
说道,
“看来,
他们原本是冲着太子妃去的,
不过被你发现了,
不敢妄动,
撤了出来,
又不甘心空手回去,
这才跟了我一路。”
桓温点了点头,
说道,
“可惜啊,
他们又挑错了人,
他们可不知道,
你这一手黑白子,
黑子夺命,
白子噬魂,
可不是光说棋盘上的功夫。”
王恬摆了摆手,
说道,
“你看,
这不是还有胆子大的嘛?”
说话间,
一颗黑子飞出,
一道黑影摔在面前,
桓温上去拧住对方的胳膊,
说道,
“你又是谁派来的?”
“哎,元子,元子,
是我,杜乂,自己人。”
桓温这才松手,
说道,
“哎呀呀,
当阳侯啊,
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