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是想借机要挟她做什么事?
左右不过是男女之事,与叶姜氏的性命比起来不值一提。
叶甜咬住下唇,去扯莫知节的衣袖:“你随我出来。”
莫知节“嗯”了一声,对着叶姜氏嘱咐了几句,跟在叶甜身后,进了旁边的窄巷。
一更天,月亮悄悄爬上枝头,银色的月光透过干枯的树杈泄下,落在莫知节肩膀。
他刚站定,面前的人利落地转身,直直跪在面前。
莫知节一惊,俯身扶她。
叶甜不肯起:“莫郎中,是我不对,是我薄情。若是今日你愿意医好我娘,日后我……任你处置。”
莫知节自嘲地勾起嘴角:“在你心里,我便是这般趁人之危的人?”
叶甜抬起头望着他,眼中擎着泪。
“那你为何不肯医我娘?”
最后一字吐出,泪水跟着无声滑落。却是重重砸在莫知节心上。
叶家出事,叶小甜没哭,只是背对着他,和他诀别的声音有些颤抖。
后来要嫁景巡,叶小甜也没哭,但到底没有情绪的宣泄口,红着眼眶,让他不要离开,让他像从前一样爱她。
可是现在,叶小甜哭了,哭的那样无助。
像是坚硬的磐石,积累了几世的裂痕,终于碎成齑粉。
从前,她从未问过莫知节的想法,只是命令。
莫知节时常想,这样的关系是不是太不平衡,是不是要让她惦记着好又得不到才行。
可现在,叶小甜在她面前哭,那些积蓄在心中未曾实施的想法瞬间消失无踪。
他沉吟片刻,最终还是软言软语:“你先起来,我没说不医。”
叶甜吸了吸鼻子:“真的?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莫知节抬起手,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脸凑得更近了些,垂眸盯着她的唇,声音嘶哑。
“我说什么,你都会做?”
他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打在叶甜脸颊,惹得叶甜一阵慌乱,本能地想避开。
但想到叶姜氏,硬是迎了上去,双唇与莫知节的轻轻一碰,蜻蜓点水后飞速闪开。
莫知节只觉一阵果香近了又散了,被压抑的渴望像是闻到腥味的猛兽,从身体里钻了出来。
此时此刻,他只想把娇小的人搂在怀里,狠狠蹂躏一番。
在理智出现之前,身体已经开始行动。
莫知节将叶甜压在墙上,勾起她的下巴,将樱唇含入口中吸吮。
喉结上下翻动,脖颈的血管渐渐清晰,却仍然自持不敢发力,生怕弄疼了心爱之人。
这是叶甜第一次接吻。
嘴上温温热热的,对方的口腔湿润又柔软。没有想象中不适的占有,而是像对待含苞待放的花蕾般小心翼翼。
在莫知节的引导下,叶甜闭上眼睛,竟有些沉醉。
以至于唇瓣分开时,叶甜不自觉向前倾了倾身体。
莫知节似笑非笑,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似羽毛般轻盈,却带着独特的温热。
“小糖,你放心,伯母的病,定会好的。回去吧,今晚给伯母多加床被子,近日的食物和水都放凉了再吃。”
说完,他怜惜地揉了揉叶甜的脑袋。
“都会好的,有我在呢。”
“多、多谢莫郎中。”
莫知节捏了捏她耳垂。
“下次,唤我莫郎。”
叶甜轻轻应下,只觉脸颊发烫,不敢再看莫知节,低着头转身跑掉。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莫知节敛了笑意,抬手望向腕间如蛇般蜿蜒的疤痕。
他没告诉叶小甜,叶姜氏已病入膏肓,即使寻来世间最名贵的药材都无法医治。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莫知节垂下手,抬头望向那弯明月。
若是为她,万劫不复又何妨。
晚风吹得袍子猎猎作响,如野兽献祭前的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