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尽欢诧异的看了史尽生两眼后，便是毫无压力和思考的，顺嘴而道。

“山对水，海对河，雪竹对烟萝。新欢对旧恨，痛饮对高歌。琴再抚，剑重磨，媚柳对枯荷。荷盘从雨洗，柳线任风搓。饮酒岂知欹醉帽，观棋不觉烂樵柯。山寺清幽，直踞千寻云岭；江楼宏敞，遥临万顷烟波。”

史尽生听罢不服，继而在许尽欢声落之时再度咬牙道：“庚对甲，巳对丁。魏阙对彤庭。梅妻对鹤子，珠箔对银屏。鸳浴沼，鹭飞汀。鸿雁对......”

显然，史尽生的劲儿已经完全用完，此刻的他脸憋的通红，也不知是在憋恭还是作甚。

那满头大汗的模样就像初次行欢的初生牛犊，又像饱经“峰爽”的肾虚莽夫。

许尽欢顾不上过去询问，几乎是史尽生停后片刻便是又谈笑间再出口成诗。

“离对坎，震对乾，一日对千年，尧天对舜日，蜀水对秦川。苏武节，郑虔毡，涧壑对林泉。挥戈能退日，持管莫窥天。寒食芳辰花烂熳，中秋佳节月婵娟。梦里荣华，飘忽枕中之客，壶中日月，安闲市上之仙。”

作罢，许尽欢没有用笔，而是单手一招，背后断剑出鞘，他忽的一下站起，醉中舞剑。

这次不比以往，而是出剑如缓慢行书，宛如拿着京提。

剑为笔，天为纸。

剑停之时，春水湖对岸的青石山上，碎屑掉落，剑诗清晰。

行对坐，醉对醒，佩紫对纡青。棋枰对笔架，雨雪对雷霆。狂蛱蝶，小蜻蜓，水岸对沙汀。天台孙绰赋，剑阁孟阳铭。传信子卿千里雁，照书车胤一囊萤。冉冉白云，夜半高遮千里月；澄澄碧水，宵中寒映一天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