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什么后果？”郑姨娘很是焦急。见众人看向她，脸色白了白，有些僵硬地道，“妾身只是好奇、好奇……”

轻轻一笑，带着些许讽刺，白璃道：“也没什么，轻则时有腹痛之症。哦，也就是方才大夫说的那样，痛到死去活来一次，也不会很经常嘛，大概半个月一次吧。”

众人倒吸一口气，这还叫不经常，这还叫没什么。

白璃扫了眼六小姐，眉眼带笑，轻柔的声音轻轻地、缓缓地道，“重则，自此之后再无生育之能。”

“啊！白璃，你个贱人！我要杀了你！”白馨宁一声尖叫，抬头怒吼道。

众人一惊，厅中几个小丫头甚至惊叫出声，六小姐那张脸青的如同鬼怪。

小丫头的尖叫才歇，六小姐尖叫又起，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道：“啊！这是什么东西，我中毒了吗？娘，我不要不孕啊！啊！白璃，你个贱人，我跟你拼了！”

白馨宁挣扎着要起身，却险些自塌上跌落下来，还好郑姨娘及时抱住了她。

“不好意思啊，忘了告诉六妹妹了，这刚疼完，会很虚弱的，你方才能够折腾一番已是意外之喜。”白璃笑道。

“快，快倒了那香。”郑姨娘嚷道。

郑姨娘一边惊叫着，一边自己冲了上去，将香炉的香倒在地上，疯狂的踩着，末了又将整个香炉从窗户扔了出去。那疯魔之状，惊得厅中小丫鬟往一旁缩了缩。

“莫急，莫急。”白璃那不紧不慢，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这轻重又不在于这香，而是取决于究竟吃了多少寒食果，若是只吃了一两个，疼疼便没事了，不过看六妹妹之前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还有那黑的程度，只怕吃了不下十来个吧。啧啧，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像是木葛粉吃多了的样子，六妹妹也够拼的了。”

不知何时白璃已站起了身来；白景云也未再跪着了，任由厅中喧闹，他只是站在一旁，低着头，双目茫然。

“贱人！你个贱人！”白馨宁怒骂。

白璃不理她，转过身看向姨娘道：“姨娘，方才我说了，我很是真心实意，没有假惺惺，你却不信，如今，可信了？”

郑姨娘浑身颤抖地看着白璃，瘫倒在地上，从未觉得她如此可怕。原来她真的没有假惺惺，是报复，早就策划好了的报复。不仅是报复，还毫无顾忌的将这报复告之众人。

厅中的众人均是一脸震惊地看着白璃。别人报复都是暗地里动手脚，表面一片美好；她却好，将她的报复直接表现出来，毫不掩饰，甚至主动告诉旁人，这便是她的报复。她不要贤名，不要善名了吗？她就不怕别人说她恶毒，虽然这事情真的说不上她恶毒，只是，这种明知结果还去做的……

定王看着白璃，面带上位者的微笑，只是眸子却凝了凝。定王知道，这一局，白璃赢了。赢了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初始到终了，白璃的情绪都没有大的波动，更未有慌乱。扭转局势的人不可怕，掌控局势的人方可怕。

白璃笑容渐淡，面容转冷。面无表情的看着瘫倒的姨娘，不错，这就是她的报复，她要清清楚楚的告诉全天下，这是报复！转身，静静地向六小姐走过去。

白馨宁没有再大喊大叫，也没有像她生母一样恐惧到虚脱，她反而尽可能的爬起，撑着自己的上半身，高昂着头，一脸狰狞怨毒地看着白璃一步步走近。

在她面前停下，白璃轻飘飘的声音，时而带着一抹笑意，便像久别重逢的知己好友，轻柔地道：“六妹妹，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在我面前胡闹也好，发脾气也罢，处处与我添堵，故意与我作对都行，便是偶尔使些小性子，玩玩栽赃嫁祸也未尝不可。毕竟，闺中无事，小打小闹嘛，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你千万不要玩到高兴处就不分东南西北，眼里没了天地，玩的过火了，让我烦了，我会很不高兴。我不高兴的后果，你感觉到了吗？六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