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作霁雪的俊美男子嘴角抽了抽,斜睨了云子墨一眼,状似关切地问:“子墨,你那寻了多年的女子找着了吗?”
听到好友提及此,云子墨眼神暗了暗,道:“未曾。”
“哦,那很好。”霁雪幸灾乐祸中带了丝报复意味地道,“找了四年都未找到,本王祝贺你,他日伊人当面却唯不识。”
“……”云子墨一脸的无语,他不过说了句“要死在女人身上”而已。转而又有些失落,他确实找了四年都未找到,暗暗地摸了摸衣襟内的香囊,他还能找到吗?云子墨有些迷茫,眸色更暗了。
霁雪见云子墨如此,心中更加确定,对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子,云子墨是上心了,不枉他这几年暗自留意,用心打探啊。
拍了拍云子墨肩膀,霁雪道:“莫要如此,男儿应是潇洒自如。若是有缘,日后自能相见;若是无缘,强求亦不得。况且……”说到此,霁雪故意凑近云子墨几分,低低地道,“况且,我已有了消息。”
这声音极低,心绪不佳的云子墨险些没听清,内容无异于惊雷。云子墨一探手,便拽住霁雪衣领,又是激动,又是焦急地道:“你说什么?你有消息了?在哪?”
霁雪不满地拍开云子墨的手,道:“果然是个重色轻友的!”瞥了云子墨一眼,见他满面焦急,扫了眼四周道,“再说,要谈这儿也不是地方。”
说着,看了台阶之上的千香源一眼,意思很明白,要谈进去再说。
霁雪正欲举步;见云子墨先是一愣,接着激动,又惴惴不安、惊疑不定;不免白了他一眼,甚为嫌弃地道,“堂堂玉面战神,大街上与一男子拉拉扯扯,你不嫌被人笑话,本王还嫌丢人!”说着,霁雪再次看了看四周,一脸的不满。
云子墨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却又一心记挂他想要找的人,也不在意霁雪的话,只胡乱点了点头,随着霁雪胡乱看了看四周。这一看,却是一愣。
一身水蓝衣裳的丫鬟,向千香源一角的巷中行去。是昨日他要白璃陪同游园时,后来与白璃交谈的那个丫鬟。他记得,昨日离开凉国公白府后便在这里见过这丫鬟,当时她也是向那巷中行去的。
甩了甩心思,他虽对白璃感兴趣,却也不会为了白璃误了他要找的人。当下与霁雪一同入了千香源。
闲居的一处雅间,打发了千香源的黄衣侍女。霁雪透过窗边珠帘,看着下方歌舞,伶人演出。嗯,虽然他府中歌舞均是上上等,奈何总觉不如这千香源。非是技艺不佳,而是少了丝滋味,人滋味。霁雪点着头,很是惬意。
一旁的云子墨无心歌舞,只一心盯着霁雪。见他迟迟不提,暗恨不已,却又唯恐弄砸,只得咬牙忍着。
他如今倒是知道了,为何霁雪一反常态在千香源门前与他许多废话。他还道是久别重逢,归来匆匆,尚未好好聚上一聚,兄弟情难抑。整了半天,他瞎感动了一通,他是搁这等着他呢!
终于,在云子墨即将由抓狂转至暴走前,霁雪开口了。淡淡的、优雅的声音道:“一年多前,你还在战场时,我的人终于寻到了蛛丝马迹。”说到这,霁雪顿了顿。还不等云子墨喜形于色,霁雪又道,“你也知道,是蛛丝马迹。这蛛丝马迹,最是难寻;嗯……”
云子墨一愣,咬牙切齿:“霁雪……”
霁雪翻了个白眼:“玉面战神这模样是难以得见的,本王自要宝贵宝贵!”
云子墨:“你!”
霁雪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悠哉悠哉地道:“好了,不逗你了!嗯……”
放下茶盏,霁雪继续道,“那位小姐只是途经宁集镇,略作休整,便离开了。”
云子墨点了点头,这一点,他猜到了。
“唉!”霁雪叹了口气,云子墨紧张了。霁雪理也不理他,缓缓吐出两个字,“江州。”
腾的一下,云子墨便站了起来,一脸欣喜,更带着激动与急切。
随之起身的霁雪已是按住了他,道,“我知你心中激动,但听我把话说完。江州也不小,你便是如今便在江州,也不一定找得到人。”
云子墨平复了下心绪,握了握手,缓缓坐下,看向霁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