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及，会捕捉到人最激动恳切的情绪。

程云开门动作没停，只是在见到一片狼藉后，没能忍住情绪挑拨。

转身大步向着说话人迈去，单手揪住他的衣领，对方毫无防备就这样大喇喇举起了手。

“别这么着急。”

他满不在乎的模样让人更想动手，

“她人呢？”低气压扩散，程云思绪被搅乱。

“我要是说死了，你会怎么办。”

程云哪里听得了这种话，握紧的拳头就砸上了他面颊。

对方没吭声，也不反抗。

就这样硬接了几拳后，鲜红鼻血流了出来。

他抬手捂着嘴，单手试着推开他，发现这人跟见了正红方布的猛牛一般不停冲击着打过来。

“你打死我可就真的找不到她了。”

天台上偶尔会吹过阵阵凉风，刮起女孩半脏裙摆。

感觉有人在抚摸自己，触感轻柔微凉。

方西林睁开眼，猛然扑进了程云怀中。

像是在森林辗转迷路后寻到族人的小鹿，懵懂无知又楚楚可怜。

“吓着你了吗？”

程云开口安慰她。

“走，咱们回家。”

方西林摇了摇头，揉了揉自己纤细脚踝，寓意明显。

程云打横抱起她，走下了天台。

房间罕见没有被打乱，他放下她，走出去又折返回来，不过手中多了瓶红花油。

他蹲下来，红花油倒入手掌摩擦之后附上她的脚踝。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方西林摇头，不说话。

程云以为她是受了惊吓，所以按摩完以后没多打扰她，独自一人在客厅默默收拾着一切。

“啪嗒。”顿时被光亮充溢。

“怎么不开灯。”方西林慵懒靠着墙壁，眼神纯粹。

“刚要去开，怎么醒了？我吵到你了吗？”

方西林朝着他的方向张开手臂，视线交接那刻，程云起身。

刚要松手就被扯着坐到了沙发上。

“他们不会再来了，你别怕。”

程云单手支撑着沙发边才没倾倒至她身上。

可方西林却故意的越靠越近，干脆整个脑袋都贴在了他胸前。

心脏稳步跳动着，毫无任何波澜。

这时她略带不满，嘟哝着开口，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没跑吗？”

她不提，程云也不会主动张嘴问的，这是一个极其敏感的问题。

或许很多人都不清楚，方西林在程云这里到底是种怎样的存在，只有他自己明白。

培养皿中拼命迸发出的生命，总会遇见自然生长力。

孩子也总会在长大时离开那个眷恋家乡。

尽管自己一无所有也固执着挽留早已流逝的灵魂，程云不希望她哭着被世界打败，却从没注意过自己对她造成的打击远超他心中磨炼。

“我该庆幸的。”

“你不是希望我留下吗，之前那么阻止我，为什么现在表现的这么不在乎。”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程云连个眼神都不肯递给她，尽管如此方西林也无所谓。眼前之人最爱说反话，不就是想逼她离开吗，她偏不走。

“你就应该看着我，然后抓住我。”她抬手强迫程云转过头。

“我差点就出事了，你就应该对我负责。”

她以为程云对自己爱的足够深刻才会做出各种偏激行为，但事实好像不是的。

他眼中根本没有以前的小心翼翼，没有隐藏害羞，诧异，不解，欢乐，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