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昊走后没多久,李郎中就来给苏瑾诊了脉开了药,嘱咐他这回一定得好好养病。
因为上次他在雪地里冻了一天一夜,有些伤了气管和肺,至今还没完全康复。
如今又这么冻一回,旧病复发,且更严重了些。
还有手上和耳朵上的冻疮也犯了,若是再不好好上药,怕是以后的每年冬季都会再犯。
送走了李郎中,苏瑾穿上棉靴,打算下地去生炉子,给自己熬汤药。
如今他被王爷冷落,被王妃责罚,又没了差事,素日里对他讨好献媚的那些个人,一个也不来了。
屋子里阴冷阴冷的,这种冷,冷得刺骨,冷得让人特别不舒服。
甚至让人感觉还不如外面的冰天雪地来得痛快。
虽说已经有十年没有自己生过炉子了,好在他是从苦日子熬过来的,干什么活都不在话下,饶是生疏了,可技巧还在。
他忍着百般不适,没用多久就生起了火,熬了汤药。
喝下去之后,身子总算有了些暖意舒服了些。
第二天,他的烧退了些,好歹没那么热了。
听说英郡主早早就被宇文昊给请来了。
苏瑾趁着与福禄对账的间隙,跑到苍澜苑,见院门口的侍卫没注意他,就躲在树丛后远远地望着书房的窗,盼着能看到听到点儿什么。
他捂着嘴巴,生怕自己咳嗽的时候,会惹来别人的注意。
也是巧了,他站在那儿没一会儿的功夫,书房的门就打开了,英郡主肃着脸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
苏瑾连忙蹲了下来,竖着耳朵听着那边的动静。
“阿渊,长姐知道你做事一向有分寸,不过这事也不能拖得太久,
尽快给皇上一个交代吧,别让皇上太为难。”
“我知道了,长姐,你放心吧。”
“唉……你呀!这么大个人了,还感情用事,说你什么好?”
......
苏瑾听着这对话,怎么想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搞不明白。
英郡主这是不管了?
她一向对这个弟弟很严格的呀,怎么会就这样放任宇文渊呢?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忽然被人抓住脖领,从树丛后揪了起来,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他与对方只隔着一道半人高的树丛,上半身已经近得贴上了。
他倏然看向对方,一双水蓝色的漂亮眸子,慌张极了。
“蹲在这儿干什么呢?”
宇文渊冷着脸打量着他,俊美的眼睛深邃冷沉,只是闪过的那一丝惊喜,却让人难以察觉。
苏瑾觉得自己像是个被抓了现行的贼,很是尴尬,“我……奴婢,丢了东西,在找。”
他的心忽然跳得特别厉害,脸上呈现着肉眼可见的紧张。
他现在的心情特别复杂,也特别纠结。
害怕男人知道他偷偷跑过来看他,也怕男人忽然对他做出什么亲密的举动,可是最怕的,却是男人什么也不做,再次对他不理不睬。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怎么样,因为自从在宇文昊那里得知了宇文渊动手伤了令国公的事,他就又开始惦念起这个男人。
他在心里暗骂自己太贱,可骂的同时又拿自己的心没有办法。
他爱了这个男人五年,要想忘却,恐怕也得一点点来,怎么可能一下子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