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眉头皱成“川”字,不吉利,她什么时候开始迷信的……
忍耐到下午医院停诊,别墅一层只剩薄霄,姚夕颜跑下楼找他要昨天夜里的就诊记录。
昨天晚上守镇人来的时候她在楼上,只听了个大概,没看到两位受害镇民的样子,现在她必须确认一件事。
薄霄洗手的动作略顿,冲干净洗手液再吹干,“嗡嗡嗡”的烘干机声音好像永远不会停止,姚夕颜站在旁边被吹过来的热气蒸得直冒汗。
噪音停止,薄霄终于开口:“不过死了两个人,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死了两个人……
姚夕颜心脏“怦怦怦”乱跳,全身血液拔凉,脸颊却躁热发胀:“我就是想看看……是不是、是不是我认识的人。”
薄霄转身看向她,眉目惺忪:“认识怎样?不认识又怎样?”
姚夕颜声线颤抖:“不怎样,就是看看。”
薄霄哂笑,说出两个名字。
姚夕颜心头一松,都是她没听说过的,可是……名字只是代号,她确实不知道她们的名字,只称呼她们“胖婶”和“二婶”,所以……
紧接着就听薄霄又道:“女的就是带你去阿瑶家的胖婶,她和他丈夫被送来的时候还有气,但他们被……”
“别说了!!”
姚夕颜很少用如此生硬的语气打断薄霄的话,她瞳孔震颤,或者说她全身都在颤抖,说出的话断断续续:
“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我、我救了阿瑶?所以她们、都出事了?”
鼻子突然酸胀地不像话,眼眶跟着胀热,眼泪忽地蒙住视线。
姚夕颜不想哭,哭代表懦弱,意味着认输,可她控制不住,那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
不对,是四条人命,就这么、就因为她没了?没了……
“沫沫和伍月?”
她抹了把眼睛,焦虑又充满期冀地盯着薄霄深邃的眸,想看出他的情绪,想提前获取信息。
薄霄依旧平静:“她们暂时没事。”
暂时没事,也好,也好。
姚夕颜机械性点点头,沉默下来,像是深思着什么。
薄霄垂眸盯着她,脸色煞白的小女人心事重重,还有精力担心别人,要不是那晚秦卿卿赶来告诉他守镇司的行动计划,现在死的不只那对老两口。
他用身份保下姚夕颜,姚夕颜付出的代价是“健康”,张之胜用餐厅换来沫沫和自己的命,沫沫付出的代价是健康和自由。
伍月被带走得突然,现在被关押在守镇司的地下监狱,松哥答应保证她的安全,目前可以见机行事。
两位女邻居防备心强,不信守镇司,也不认薄霄的人,薄霄的人又不能轻易暴露,这才错过最佳救援时机,导致惨剧发生。
薄霄茶色的眸底暗若深潭,无名镇不适合爱管闲事的人,爱管闲事的人在无名镇从来没有好下场。
而他这次破了戒,管了闲事,下场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但他从未期待过好下场,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