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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殃及池鱼

两个小时后,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薄霄打开自家大门,进屋关门的瞬间停顿片刻,轻推木门复又打开,自己径直往楼梯走去。

跟在他身后三米远的姚夕颜弯起唇角,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撑住木门,小心翼翼关门进屋,目送留给她背影的薄霄消失在二层楼梯口,麻溜回到自己房间。

医者仁心,果不其然,薄霄再恨她没皮没脸,无耻挑衅,也要顾及她特意回去救他的情谊,给她留门,允许她借宿。

脱下礼服,换上宽松舒适的居家服,姚夕颜躺在床上睡不着,在晚宴上接收了太多信息,一时间难以消化。

回想沫沫对冒犯她的年轻男人说的那番话,看似简单,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很清楚无名镇的生存法则,甚至是整个“丛林”的法则。

姚夕颜与她有过几次相助的交集,只要用心维系,也许会是了解丛林和无名镇的关键突破口。

正思考着,楼上“咚”的一声,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姚夕颜转转眼珠,上楼察看。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倒在走廊尽头,姚夕颜快步走过去扶起他,在他身后大大翻了个白眼,说话也不再客气,反正他都晕菜了,不一定记得住她说过什么。

姚夕颜阴阳怪气:“薄医生,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晕倒了?还加班?是想猝死你自己,还是弄死病患?”

她粗略环顾四周,入眼大概4到5个房间,一个卧室,一个实验室,其它的她猜是病房。

男人沉重的身躯靠在她身上,她不舒服,更不情愿,继续补刀:“我千辛万苦把你从蛇蝎美女手中救出来,你就这么报答我?沉得跟死猪一样!”

她喘口气拖着人往前走,正是楼梯口的方向:“不想活你提前说,我把你扔下楼摔死绰绰有余,你也不用担心后继无人,小镇医生我也能当,喂药缝针……”

“别想鸠占鹊巢,扶我回房间。”

沙哑无力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温热气息扑在颈间,姚夕颜却感到一阵恶寒,狗东西这是清醒了?

她赶紧闭嘴,应承着:“好好,您住哪间?”

薄霄抬头,似有若无嗤笑出声,姚夕颜怀疑听错了,转头看他,听他说:“前面左手边。”

卖力气折腾一番,姚夕颜终于将人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听薄霄又使唤她:“拿感冒药和热水来,在外面柜子里。”

薄霄的卧室是个大套间,里面是睡房,外面是客厅,她走到客厅角落的白色立柜前,拉开玻璃柜门找出药盒,低叹摇头。

医生果然都有洁癖,室内装饰以黑白灰三色为主,本应显得高级有质感,在他这里却着重使用白色,弱化黑与灰的存在感。

干净是干净了,却导致整个房间苍白可怖,了无生机,往好听说像病房,往实在说像停尸房。

想到这里,她不禁打了个寒战,往水杯里添加更多热水,捂手。

薄霄吃完药躺下,感觉肘弯处采血点隐隐跳痛,头脑晕眩,脊背生寒。

他没想自虐,只想抽血化验阔少用的什么药,残留情况如何,却在看到血液从自己体内流出时,鲜红的,罪恶的,生理性厌恶让他迟迟没能停手,直到失血过多,眼前突然发黑。

死掉也好,一了百了,可他又实在不甘心,该死的不应该是他!

极端情绪交替最折磨人心,头痛欲裂之际,碎碎念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都是挖苦贬损他的话,虽然聒噪,却格外鲜活,那就继续努力活着吧。

薄霄闭着眼吩咐:“明天上午,你协助陆齐鸣坐诊。”

姚夕颜起身要走,眼珠转动:“算工钱吗?”

薄霄沉默片刻:“时薪。”

姚夕颜无声咧开嘴:“保证完成任务!”

开心走到房门口,身后安静无声,她想了想转回身,蹲到床边掀开被子边缘,借着小夜灯昏黄的光线,查看薄霄划伤的掌心。

覆盖纱布的手掌有些肿胀,但未见血迹,不管是否缝合,处理过就成,又看了眼他已经消肿的脸颊,转身离开。

房门开了又关,房内归于寂静,只剩男人清浅有序的呼吸声,和唇角不明所以的弧度。

第二日清晨,天蒙蒙亮,姚夕颜在院子里晨练。

现在的环境不适合晨跑,宽敞的后院上方又正对薄霄卧室,怕打扰病号休息,她只能在前门的小院里打打拳拉拉筋。

刚做完热身,院墙外传来熟悉的男人声音,由远及近,夹杂着很小声的女人不情愿的怨怼,她听见不禁皱眉,走到院门口屏气凝神。

赵勤谄媚的声音透着无耻:“宝贝儿,这药很难弄到的,阔少那孙子藏得紧,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去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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