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说爹爹他会不会醒过来？”沐濂赫怕了，他怕太医们是为了安慰他哄骗他，怕爹爹一睡不醒。

“放心，太傅舍不得留下你一个人，一定会醒过来的。”白鸢安慰他。

“你说让管家盯着汤药，是何意思？”沐濂赫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来。

白鸢思虑再三，说道，“这次我也是因祸得福，冯琪说我有谋反之心，太师借力打力，将我送进大理寺，也借了大理寺之手替我清了一遍门户。权大人觉得亏欠与我，仔细将大理寺收监的重犯审问了一遍，查出几人与外面勾结想置我于死地，也顺藤摸瓜知道了有人觉得太傅大人独善其身太久，又见你跟我走的近，便用了投毒的方式让太傅病倒，想以此牵制太傅府。”

“投毒！怎么会，爹爹根本没有伤害其他人，他们竟然如此狠辣。”沐濂赫愤恨不已，他想不明白谁会这么坏想置他们于死地。

“投毒方法并未查到，不过在你们府里有个叫翠儿的丫头，等太傅醒了可以问问她，相信一切都明了了。”

“你是说翠儿？”沐清睁开眼睛，气色比之前好了许多。

突然听到声音，白鸢和沐濂赫双双愣神，紧接着又开心不已，沐濂赫上前一步把头枕在沐清胸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总也流不完。

“好了，别让王爷看笑话。”沐清抬手在儿子背上轻轻抚摸。

“他被皇上关进大理寺了，今天早上才放出来。皇上还封了他做亲王，威风的紧。”沐濂赫想到皇上就生气，想到白鸢全盘收下皇上的圣意更生气，“打一巴掌给吃颗枣子，你也能咽得下去。”

“莫要胡说。我有些饿，你去找胡妈要碗粥来喝。”沐清三言两语打发走了儿子。硬撑着身子坐起来，白鸢拿过软枕垫到他背后。

“劳烦亲王为了老朽的身子费心。”沐清为人最是清醒，该说的谢谢一句都不能少。

“亲王。连太傅您也要看我笑话不成。自小父王都以我自称，从来不说本王二字，也不让我喊父王，怕的就是先皇多心。可怕什么来什么，后来得召回城，父亲更是千叮咛万嘱咐，做事说话万不可落人口实。我父子二人行事如履薄冰却有人步步为营，先是立我为王爷，再赏我做亲王，我是亲王，父亲是什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白鸢眼中透着几分难堪，说不下去了。

“唉！皇室无手足，你莫要伤心。”白鸢虽已是亲王，可年纪比沐濂赫也才大了两岁。在沐濂赫天真的想要为天下穷人打抱不平的时候，白鸢肩上的担子已经沉重到压的他喘不过气来。想到这里，沐清心里生出几分心疼。

“伯父！请允许我这样称呼您。”白鸢破釜沉舟，把心中所想宣之于口，“我这一生注定不会太平，却也奢望能有人陪在身边。今日来，一是为了替您医治，二是想让您把濂赫交给我。”

“你…”沐清没料想他会会说的如此直白，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我没有要将他从您身边夺走的意思，今后如何全凭濂赫意愿。他若是与我心意相通，我便与他相伴相随，若他意不在此只拿我比旁人亲近些，就只当是我一厢情愿。不管日后如何，我今日立誓，活一天，守一日，不诓不骗不离不弃，即便是拼了性命也会护他周全！”白鸢的承诺掷地有声，字字砸在沐清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