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你从宫里出来家也没回就过来了,老王爷知道你出大理寺了吗?”沐濂赫心中感激,白鸢这是担心他才匆忙赶来的。
“已经让石昀去说了。等安排好这边,伯父醒来后,我与他说几句话就回去。”白鸢没有说担心沐濂赫的话,起身挪到他身旁坐下,两个人一同守在沐清床边。
“你这是做什么,一身伤的人就该躺着,来回折腾也不怕扯到伤口。”沐濂赫顾不上想其他的,他也是才发现白鸢走路不方便,呵斥着想让去旁边榻上歇着。
白鸢伸手拉住沐濂赫的手,语气里净是委屈,“让我靠一靠,我好疼呀。”
沐濂赫突然说不出话来,顺着白鸢的方向坐下去,紧紧挨着他,抬手左手轻轻把白鸢的头按到自己肩膀上,带着鼻音说道,“我真没用。爹爹病了帮不上忙,你被关起来了我也不知道。你别怪我,以后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疼了。”
白鸢听到万鼓齐鸣的声音在心口想起,每面鼓上坐着一个沐濂赫,小心翼翼的捧着他的一颗心,眼神温柔如获珍宝。
沐濂赫一坐就是两个时辰,白鸢均匀的呼吸声从他颈间划过,酥酥的,麻麻的,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感和幸福感。沐濂赫假装不经意低下头,视线划过白鸢细长的眼眸,顺着高挺的鼻梁一路向下,右肩处一片殷红映入眼帘。
肯定疼死了。沐濂赫用温柔的气息对着伤口轻轻吹气,想要通过这样的动作减轻他的痛楚。
沐清醒来时意识尚不清楚,努力睁开眼睛就看到儿子的一番动作,这样亲密无间的动作是怎样一种情况不言而喻。
沐清闭上眼,想要平复心情,却怎么也做不到无事发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宝贝儿子了,凭着一张乖巧模样在谁面前都能讨到几分好脸,却是个最挑剔的,泛泛之交不少,带回家的却少之又少。
九门提督苏守望的儿子算一个,却也是整日只会跟着打打杀杀,两个人安静下来时也就到了对方该起身告辞的时候,像这般眼里情愫纷杂的盯着人看是头一回。
沐清突然想到夫人,她那时就常常这般望着自己,在一旁嘘寒问暖,这份长情让他在这十几个春秋里追忆往昔。
可是,为何偏偏是这个人!沐清头疼。
若是放在以前他身子硬朗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阻止。可眼下体会过病来如山倒的痛楚,知道儿子肯定早被吓的六神无主,他迟疑了。
似是察觉到什么,白鸢动了动,睁开眼看到沐濂赫正要对着他脖颈吹气,先是一愣,接着抬起手帮他捏了捏肩,小声说话,“你怎么不叫醒我,这样压了半天,早该不舒服了。”
“看你乏的厉害,舍不得。”沐濂赫也放低了声音。起身在沐清额头摸了摸,“谢谢你请太医来救爹爹,今日若没有你,我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我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话定会早早想到办法,万不会留你一个人担惊受怕。”
“白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