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站在原地，深吸了口气以平息胸中不满，眼见着清瘦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好像攒了一股子力气打在了棉花上。

不识好人心！

江湛也没多停留，既然她不领这个情，那这个班长他也只好当仁不让了。

英才班的课业压力的不小，大家都在拼尽全力适应英才班的节奏，也没什么精力认识新同学。

鸣山佳苑离环翠太远，路上浪费时间并不划算，所以舒颜中午是不回去的。

环翠现在的副校长和沈媛有些交情，所以在她的协调和极力要求下，给她留了顶楼一间背阴的空教室，放了架筝。每天中午吃过饭，舒颜都要去顶楼练琴，基本也没什么时间午休。

练完了琴，舒颜喝了袋速溶咖啡，又重新回到教室。

下午的课一如既往排得满满登登，等着全天的课程都结束，舒颜已经是头昏脑涨。

“颜颜，走吧，去吃饭，今晚还要考试。”刘茉合上了课本。

“好。”

江湛正在和蒋之豪讨论去操场打打球放会儿风，听到刘茉和舒颜这边有动静，侧身听了一耳朵。

今晚就是语文和物理考试，看舒颜那个样子，下午他说的话，她应该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也不知道刘茉会不会帮她。

不过他也不是多事的人，考试的时候他少关注，就当不知道。

“湛哥，湛哥！”蒋之豪拍了拍旁边愣神的江湛，“吃盖浇饭行不行啊！”

“成！”江湛默默收回目光，站起身，一把将校服外套套在身上，“走吧。”

夏天已经走到尾声，八月末的天虽然还热，但早晚时常起风，太阳落山得也早了些，才六点多钟，天色已经渐暗，夕阳的余晖给飘荡的白云染了层薄薄的橘色，从操场沐风穿过，仰头望去，好不美丽。

江湛和蒋之豪在篮球场酣畅淋漓地玩了好一会儿，直到晚自习快开始，他们才抱着已经有些脏了的篮球，踩着上课铃声，在欧阳玥怒视的目光下进了教室。

舒颜正低头检查文具，隔着一个过道，江湛拼命干了一整瓶的水。

两人互相不看对方，却各怀心思。

语文考试卷已经下发，欧阳玥亲自监考，没人敢搞小动作，全都一股脑扎进试卷。

江湛向来最讨厌答语文，一路跳了好几道题，做到默写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夹在中间的《蜀道难》。

他将圆珠笔掐在指间，转动了几圈，眸子不满地扫过试卷上的黑白字迹，撇撇嘴。

真当他是傻子了，欧阳玥眼看着他写了那么多遍，他早就记住了。

总之，语文这东西，会不会都能写几笔上去，不至于空着。

江湛今日心情不错，拿着笔唰唰地把所有的题都写了一遍，尤其是作文，他洋洋洒洒布局了一整篇，收笔的时候刚好到时间收卷。

题目出得有些难度，大家都是战战兢兢，不敢溜号。

舒颜放下笔，长舒了口气，揉了揉酸疼的指关节，也交了试卷。

距离下一门物理，中间休息十五分钟。

刘茉去物理办公室拿试卷，舒颜本来想着自己可以趴书桌休息下养会儿精神，才刚合上眼，就被人轻拍醒。

揉着眼睛起身，舒颜只捕捉到了个背影，瘦高挺直，她一眼熟悉。

桌上多了张字条，她糊涂地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