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怀疑地看了身旁一眼，无奈课铃声已经响了，他只能坐好。

舒颜和刘茉也停止了对话，调转目光看向黑板。

这堂课下课，总是无事发生，江湛终于可以找舒颜好好地说会儿话。

“江......江湛，你有什么事吗？”

舒颜第一次正式完整地叫出他的名字。她正在复习课上老师刚讲过的知识点，被江湛叫到了走廊，一脸不明就里，抬头看向他。

经历了一整节课的思想斗争，江湛越想越觉得不对。此刻半倚靠在走廊的窗子边，薄唇微微抿了下，好像在思考斟酌着些什么。

见他沉默不言，舒颜有点着急，仰头去看他低垂的眼睛，莫名底气不足，重复了一遍：“有什么事吗？”

下课的走廊向来是热闹非凡，来往的学生追逐打闹着好不欢快。只有两个英才班的门口稍显冷清，下课也都是坐在教室学习。

江湛抬眸，朝周围看了看，确定四下没人靠近才缓缓开口。

“就是......当班长的话，还是需要以德服人，成绩并没那么重要的，你看咱们班，我这个语文倒数第一才要做班长的，主要还是品行过关才是正经。”江湛思来想去，极尽委婉，目光里略带了几分以理服人，循循善诱的意味。

舒颜更糊涂了，不知道他到底想表达什么，云里雾里但还是认同地点点头。

“你说得没错。”

气氛迷之尴尬，舒颜眨着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江湛，眼神真诚，连同卷翘浓密的睫毛都在轻轻地颤抖。

被她这样看着，江湛忽然语塞，嘴里轻啧了一声，不满地噤了一下鼻子，本来上挑的眉毛垮了下来，说教的话一下子卡在嘴边讲不出来。

怎么......怎么这么不上道？

见他不吭声又一脸为难的表情，舒颜好像又想到什么。沉思了半刻，好心替他找补，斟酌开口：“所以你不用太在意是因为语文成绩倒......因为欧阳老师指派你，你才当上班长的，只要你好好协助老师工作，帮助同学，大家一样会支持你！”

以她的视角，根本没有会意到江湛是什么意思。

舒颜瞧着他也是真诚，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拉着她说这些，但还是非常大度，极尽真诚，没有计较早自习江湛差点给她挖坑的事，很认真地安慰着。

哈？？？

江湛以为自己听错了，愣在原地，半晌才轻笑一声，舔了下后槽牙，搓了下鼻尖，忙不迭地点头。

她还在这，教育他？！

他成了那个成绩有短板，还一心想“上任”的人了？

到底有没有搞错？！

江湛气极反笑，棱角分明的五官轮廓染上了几分自嘲的意味。同样是笑着，却与刚才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眸光转冷，又回到了他平常不与人说话时的桀骜冷淡劲儿。

他自顾自地点点头，连说几个好字。

舒颜皱了皱眉，又看不透他了，觉得他真是奇怪得很，下意识后退了半步，眼光不时打量着江湛的神色，边看边想。

这人......

这人......该不会是表演型人格吧？

否则，怎么会莫名其妙拉着她自顾自地讲什么道德经，是想着顶着最后一名的名头新官上任脸上挂不住，迫切地寻找一些支持吧。

“没什么事我先回班级了。”

言尽于此，该安慰的也安慰了，舒颜觉得自己没什么想说的了，极快地转身离开了走廊。

周遭还萦绕着一股子清淡的茉莉花香气，应该是舒颜洗发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