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姨走后,沈洛初还坐在床上发愣。
回忆起与他的点点滴滴,平静的内心荡起了一圈圈涟漪,莫名情愫萦绕在心尖。
她现在跟他在一起,有欢喜有雀跃,但更多的,是心安。
“在想什么?”
顾砚洲从浴室出来,正拿着毛巾擦头发,脸上沾染的潮气,把平时锋芒敛去了不少。
沈洛初看得微微一怔,随即拉回了神思,“我打算下午去找董老师,在想该如何跟她开口。”
杨医生走之前还跟他们说过一句话,要是她再这么跳下去,这脚伤永远都不会好。
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她才决定离开舞蹈队。
脚步的力量跟舞蹈质量密切相关,如果她再继续待在队里,到最后也只会拖队友的后腿。
“我陪你一起去。”
“好。”
侧眸看了眼床头还有满满一碗的粥,顾砚洲问:“怎么才吃这么点?”
“没什么胃口。”
“我喝。”
他昨晚只顾着照顾人,晚饭都没吃,早就饿了。
沈洛初想制止,没想到他端起碗一口就干了。
喝完他还擦了擦嘴,“一副小气鬼样,喝你剩下的你还不情愿?”
“我感冒还没好,这样怕传染给你。”沈洛初有点无语地解释。
顾砚洲放下碗,手掌盖在她头顶揉了揉,“说不定传染给我你就好了。”
沈洛初抬眸看他,杏眸里闪着些许微光。
两人默默对视了几秒,顾砚洲开口:“送你个礼物。”
片刻后,一个包装精美的纸盒摆在了她面前。
“打开看看。”
在揭开盒盖的那一秒,沈洛初瞬间瞪圆了眼,双手僵硬地停在了半空中。
盒子里躺着的,正是她卖掉的那两幅字画。
眼泪一滴滴砸在了被子上,她嗓音微颤地问:“你怎么得来的?”
顾砚洲在床沿坐下,指腹抹去了她流下来的泪水,“买的。”
过了会儿,他继续:“上面那幅画是平进平出,你前脚卖我后脚买,只不过下面这幅,可就有点贵了。”
“那个出价八百万的人是你?”
顾砚洲微勾着唇:“不得已卖掉的东西,我岂能有不帮你找回的道理。”
闻言,沈洛初哭得更厉害了,心里温暖又感动。
原来他一直知道她在意的东西,还默默帮她寻找。
“别哭了,等下鼻涕眼泪又该往我衣服上蹭了。”
见他故作嫌弃的样子,沈洛初吸了吸鼻子往他怀里钻,“我给你买件就是。”
她记得,父亲的衣服就是一直由母亲来添置的。
那她现在是他的妻子,理所应当要做这件事。
顾砚洲下巴抵在她头顶上,语调散散地回:“好啊!”
沈洛初吃了药又睡了会儿,精神好了许多。
换好衣服,两人出了门。
办公室里,董姝听完沈洛初的话,重重叹了口气,“像你这么有天赋的舞蹈演员少啊!”
纵使万般不舍,为了她身体着想,董姝还是尊重了她离队的意愿。
回去路上,沈洛初翻看着以前演出时的照片,心中感慨万千。
人生难免会有遗憾,哪能事事圆满,很多时候总是事与愿违。
“我还要处理些事务,你要跟我一起去吗?”顾砚洲打着方向盘,侧头看了眼她。
“不想去。”
听他谈生意会想打瞌睡。
“那送你回家?”
沈洛初指了指前面的商场,“我想去那里逛逛。”
车辆缓缓停靠在路边,顾砚洲探过身去吻了吻她额头,“我让阿才在外面等你,累了就早点回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