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发现门口有两支队伍，其中一支队伍就是等待预约的病人，而另一支队伍是等待检查的病人。方舟不想陪着病人等太久，于是走到了前台的后面，掏出刚才打印出来的超声结果，问负责登记的工作人员：“这个病人是大量心包积液，能直接预约吗？”

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指了指长长的队伍，说道：“排队。”

方舟无奈地又走了出来，告诉黄雪君和谢粉兰，虽然自己穿了白大褂也不能帮助他们插队预约。

三个人站在了队伍的最末端。

因为方舟穿了白大褂，站在人群中特别显眼。需要询问检查地点的病人，就会第一时间跑过来问方舟。

等待预约的队伍行进得很慢，方舟倒是帮不少人指了路。

黄雪君看方舟就在这边陪着等待，什么也做不了，就说：“方大夫，要不您先回去忙吧，我们在这等着就行了。”

“没事没事，我陪着。”方舟说道。

“方大夫，我们在这里排队就行，您还不如回去给别的病人看病。”黄雪君再次说道。

“要不，我把病人先推回去，你在这排队预约。”方舟提议道。

“这样也好。”黄雪君和谢粉兰都同意了这个方案。

方舟推着病人回到了科里，将病人在病房安置好后，就回到了办公室干活。

马贤川正带着周欣月一起看病历。马贤川见方舟回来了，便问道：“方舟，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病人的穿刺已经做了吗？”

方舟坐在背对着门口的电脑前面，听到马贤川的声音，头也没回，就对着电脑屏幕说道：“马主任，正如我所说，下午才能做操作，早上就只能做检查，预约穿刺。自从我上班开始，超声科就一直这样安排的。”

“哦。”马贤川说道，“那病人呢？”

“病人已经推回来了。”

“那预约好了吗？”

“正在预约。”

“谁在那预约呢？”马贤川问道。

方舟没想到马贤川这么刨根问题，就说：“我穿着白大褂预约的工作人员也不让我插队，病人的家属就让我先回来干活了，现在是他在排队预约。”

让一个高年资医生陪着等排队预约，连病人家属都看不惯了。所以，马贤川还不如一个病人家属通情达理。

“下午能做上心包穿刺吗？”

“应该可以的。”方舟说道。

“那你下午务必要陪同病人去做这个穿刺检查。”马贤川叮嘱道。

“马主任，我下午还排了门诊，可能不能保证能陪同病人做心包穿刺。”方舟继续对着电脑屏幕说话。

一般来说，病人做心包穿刺这样的检查，是需要医生陪同的，但这往往是刚来工作的小医生或者规培医生的活儿。因为他们还需要熟悉检查的流程，也不会被排门诊。而方舟现在是高年资医生，又被马贤川派去干一线医生的活儿，同时还干着二线的门诊，显然是不合理的。

马贤川的声音大了几分，带着尖锐，还带着几分不讲理的任性：“不，你必须得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