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格外安静。

虽然方舟只是实话实说，但马贤川觉得自己作为科室副主任，还从没有被人如此顶撞过，受过如此大的委屈。

方舟虽然没有回头，但是他觉察到马贤川的声音尖锐了，而且说话的内容也不经过大脑，什么叫“必须得保证”？看来马贤川已经进入癫狂状态，再说下去就和泼妇骂街差不多了。

方舟不用回头看，也知道马贤川此刻一定是拉着一张阴沉的驴脸。方舟只觉得好笑，差点笑出声来。

方舟作为门诊医生，肯定不可能主动要求停门诊。放着几十个门诊病人不管，只为了陪同一个病人去做心包穿刺。

这种事情想想都很滑稽。

方舟就是不松口，想看看马贤川怎么说。只要马贤川敢停门诊那就停门诊。反正都是干活，只要领导同意，再滑稽都无所谓。

看门诊还要一下午坐在那里动脑筋，陪同病人做穿刺检查既不需要动脑筋，还能走动一下，活动筋骨，一举两得。

突然周欣月说话了：“马主任，下午我带着病人去做心包穿刺吧。”

听到有人接了这个活儿，马贤川的情绪缓和了一些。

方舟没想到周欣月竟然懂事地接了这个活儿。

等马贤川离开后，杜留卓拉着方舟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方老师，你刚才那样和马主任说话，非常不合适。”杜留卓严肃认真地说道。

“怎么不合适了？”方舟一屁股坐在杜留卓平时坐的椅子上。

“你非常不尊重马主任。”

“我怎么不尊重了？”方舟皱了皱眉，“我就是实话实说啊。”

“你虽然说的话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你这不是在对领导说话，主要是你的态度有问题。”

“我态度怎么了？”方舟这就纳闷了。

“首先，你怎么能背对着马主任说话。”

方舟笑了：“你没见我在一边写病历一边说话吗？我要是扭过头说话，还怎么打字？”

“你看，你就应该停下打字，转过头来和马主任说话。”

“我刚才陪着病人预约检查去了，浪费了多少时间啊？连家属都看不下去了，这马主任还不如一个病人家属懂事啊。我这刚回来，还不赶紧干活？而且，问的都是什么问题，生怕我就是跑出去逛了，没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