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周欣月不见了。

方舟细想，自从那天周欣月要帮方舟取片子却被马贤川吼了一通，还被称作为“外人”之后，周欣月就再没有出现在自己眼前。

方舟还没有去问杜留卓，杜留卓就来找自己了：“方舟，你带的实习生周欣月去哪了？我这几天都没有看到她了，也没有给我请假，她是给你请假了吗？”

方舟也很诧异，扬了扬眉毛：“没有啊。她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所以才问你。”杜留卓说道。

“那你给她打电话吧，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方舟说道。

杜留卓觉得很奇怪，周欣月虽然是“刺儿头”，但是一向很热爱临床工作。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了？

杜留卓拨通了电话，发现对方已关机。“电话也打不通。”杜留卓嘟囔着。

平时要是有实习学生没来科里，正常的流程是先给学生本人打电话，解决不了就给学生的导师打电话，还解决不了，只能给教学科打电话了。教学科最终掌管学生的考核、规培和毕业。这都是学生的生死命脉。但是，有的学生的导师在医院很有地位，导师要是让学生不去临床科室，教学科也没办法。

对于周欣月，杜留卓至今还觉得举报于建平和冯雪的事情，她的嫌疑不能完全脱干净。于建平和冯雪在急诊科转科的时候被举报了，举报的内容肯定是从急诊科传出去的。哪怕不是周欣月举报的，恐怕也是她说出去的，不知道被谁听到了，又是出于各种目的举报给省督察组。

鉴于这些原因，杜留卓给周欣月本人打电话没打通，就没有再和更多的人联系。他怕有什么事情，一不小心又让周欣月闹大了。再说了，不来科里总有理由，先得看看本人怎么说吧。

过了三天，周欣月突然出现在科里。杜留卓首先找她谈话：“小周啊，你这几天怎么没来科里啊？是跟着导师去开会了吗？”

周欣月笑了笑：“我啊，就是心累了，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杜留卓听了她的话愣住了，他不能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所谓很远很远的地方，是指真正的距离远，还是内心很远，比如上天堂。

最近很多大学的博士生毕不了业，就会选择自己上天堂。光是清北工业大学，一年就有9个博士生自己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只不过这些负面消息都被和谐了，并没有给周围的人造成太大的影响。难道周欣月？想到这里，杜留卓使劲摇了摇头，似乎要把这个可怕的想法挤出大脑。周欣月这么开朗，阳光，直爽，绝不可能！

看到周欣月真实而又灿烂的笑容，杜留卓倒是放心了些。他现在可不敢惹周欣月，万一真的惹出大事，谁也兜不了。

“好，好，你高兴就好。”杜留卓笑眯眯地点头说道。

“是啊，现在心情好多了。”周欣月似乎还在回味这几天的经历。突然，她又想到了什么：“杜总，你看我工作这么认真，这几天没在不能再在出科的时候为难我了吧。毕竟，我比别人缺席的时间少多了。”周欣月嘿嘿地笑，笑得杜留卓一身鸡皮疙瘩。

“没事，小周嘛，是个热爱工作的好同志！”杜留卓哈哈尬笑两声，笑得特别阳光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