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在306的会议快结束的时候，方舟叫上林常一起去拍照。科室所有在现场的同事，在拉着“清北、清南两市联合大型流行病调查研究重大突破”的横幅的讲台上合影。

合影上个个笑容可掬。成茂田站在第一排正中间，挨着他站的就是丁泉。丁泉挽着成茂田的胳膊，身子向成茂田倾斜，一个大老爷们儿竟然拍出一种小鸟依人的感觉。

“不愧是亲儿子啊。”林常指了指手机照片里脸上笑得堆满了褶子的丁泉说道。

会议举办非常成功，来参会的人逐年增加，今年的参会人数是历届之最。报名费按1000元计算，又是不少的收入。但是租会场、酒店食宿、请专家、交通费等也是一笔很大的开支。一般来说，办一次年会都会有结余，否则解释不了为什么年会越来越多。

省级年会、市级年会、全国年会，不同地区举办各自的年会，同一个地区还有不同名目的学会，每个学会、每家医院又可以举办自己的年会。大略算一下，一年下来，同一个领域同一个地区大大小小的年会至少十来场。

讲来讲去，还是这些专家这些内容，就是换个地方讲。

回到科里，成茂田还意犹未尽，又是在科务会上总结，又是举办全科业务学习，时时不忘提自己的研究以及丁泉的讲课。

“这次省级年会，我科的丁泉医生在专场进行了讲座，反响非常热烈。”成茂田果然又提起了这项研究和重大突破。

他环视科室齐聚一堂的医生，突然板着脸，严肃地说：“但是，有的医生竟然没有按我的要求来会场听课。”

方舟心想：“重复的内容，听了十来遍。”

方舟正心里嘀咕着，成茂田就开始点名了：“小杜不错，我看到了，态度非常端正积极，坐在中间的前排，听得非常认真。小许、小陈，都在。甚至我们的规培医生，都有几个也去了。”

成茂田的视线转向了最后一排的角落：“林常，你是不是没去？”

林常没有吭声。

成茂田又严厉地说：“方舟，你是不是也没去？”

方舟回答道：“我去了。”确实，成茂田只问去没去，又没问是不是全程都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