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当空燃烧,海面上波光粼粼。
李绞龙单掌化剑,掌锋带起一道惊天剑芒。
剑芒在海上辟出一条长百米高二十米的白浪水墙。
林灿翻身窜入半空,脚点了点水墙的最高点,然后起脚带出劲风狂扫。
只见水墙来不及落下,便化作一条暴起的水龙,反转过来向李绞龙疾射而来。
李绞龙叫声:“真乃我平生罕见敌手!”
心上虽然吃了一惊,但他脚下却没有迟疑。
噔噔蹬,脚步破空声如炮声隆起,
李绞龙一路向天狂飙,成功避开水龙。
然后他突然回身,带着滔天气势,虎目圆瞪,踏空向林灿奔来,他手里攥着的那早已抽出的瀚海刀金光夺目。
悬空傲立的林灿,冷笑两声,也不躲闪。掏出宝鼎,喝了一声:“来!”
瀚海刀即被一股浩瀚之神力收入鼎中。
李绞龙大叫一声:“不好。”
林灿回道:“没什么不好,刀剑无眼易伤人,我们只是切磋,拳腿上面见真章即可。等分出高下,你的刀我自会双手奉还。”
李绞龙趁林灿说话功夫,一个铁山靠向林灿袭来。
林灿以腰为轴,上身转到李绞龙背后,使出擒拿锁喉的功夫。
李绞龙翻转左手腕躲过林灿擒拿,右手护住喉结,与林灿的鹰爪一碰,巨大的碰撞之力震得李绞龙脊椎颤动,他只得借力弹开,以化解这股冲击波。
稍稳住身形,李绞龙便使出火里栽莲,只见一朵朵火红色的金莲在他手掌舞动下绽放,然后围绕着林灿周身旋转,接着一个个像手雷爆破。
那滚烫的热浪让保持在二十米开外观战的凌兰也被触动。
凌兰心说,这是失传了两百年的火云功,以内力将空气在手掌中聚压成形,然后催动真气,将爆炸性的力量注入成形的气化物中。
林灿也心说:
“这门功夫很不简单,虽然初级阶段只能开山碎石,但是如到大成境地,可以崩人魂魄。不过,缺点同样明显,就是极耗费真气!”
他猜出李绞龙之所以使出这一炫目招式,且杀伤力不足,一定是障眼法。
果不出所料,李绞龙趁林灿躲闪之际一个“不留神”,
突然窜到林灿身下,使出云里掏雀,算是报答前者的锁喉之“恩”
怎知,早有防备的林灿迅速使出了缩阳入洞的熟练身法。
很快,两人发现,在招式上难分高下,唯有用绝对的力量硬桥硬马地对决起来。
空中传来箜箜箜的巨响,非打雷开炮可比。
震荡着云散天清,抖动着沧海横流。
如果仅凭筑基中后期的境界,以及半步武神的修为,李绞龙想在林灿手上撑过十招,几乎是不可能的。
除非林灿放水!
然而林灿并没有保留实力,可李绞龙却与林灿缠斗五十回合,仍不落下风。
林灿暗叹:“这个李绞龙是个可怕的存在,他不仅是同级无敌,更是可以跨级挑战的存在。难道说,我这个金丹期,还有我这个武神,是假货?怎么可能!”
李绞龙更是惊惧不已,他没想到自己这个从来都是越级斩杀对手的天才斗士,今天使出了浑身解数,却与林灿堪堪匹敌,而且对方的气息稳得很,似乎还没有使出全力。
凌兰对李绞龙也是刮目相看:“绞龙这些年的进步,没想到竟然这么大,我还以为他与我实力接近,却没想到他已超过了我,看来过去的切磋,他很有可能是让着我的。”
与此同时,郭啸天叫了一声苦也,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恐怕都没有机会打倒李绞龙了。
而爱才心切的秦武阳,生怕这两个真龙般的帐下猛人因互殴而有所损伤,赶忙跳入圈中:
“点到为止!点到为止!听老夫一言,两位英雄,旗鼓相当,就此收了手如何?!”
林灿笑道:“我无所谓,只怕李兄不答应。”
李绞龙道:“秦国公,这还没有分出高下,我与林组长怎可虎头蛇尾,草草收场?”
“说的是!”林灿学着李绞龙的样子,也把上衣脱去,与李绞龙继续肉搏起来。
见没有办法阻止他们继续PK,秦武阳飞回到武装小艇上,然后掏出手机:
“儿子,继续封锁105号海域。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入一只鸟进来。”
离秦武阳的百吨武装小艇约莫两公里的海域:
十几条军舰星罗棋梦,上百艘炮艇在四面八方巡回游弋,这些舰船正好封锁了一片几百平方公里的海域。
此时,无数海军官兵站在甲板上,举着望远镜遥看海面上快速移动的光点。
在战况精彩处,他们不时大声喝彩,有的还连拍大腿,击节叹赏!
其中,有一艘主力舰舷号“冥神”,甲板上下,数百手持圆月弯刀的紫衣人士,不像官兵,倒像侠客。
不错,他们就是大夏国鼎鼎大名的,南部战区王牌劲旅靖海特战旅的三百官兵,个个以一敌百。
他们的武器不是枪炮,而是刀剑,以及由灵石催动的法阵。
甲板后是有着巨大玻璃窗的指挥舱室,一位身穿白色长衫的俊俏青年人,放下手机,环视了一下左右二十多位亲兵,然后把目光投向玻璃窗外的大海。
他就是秦忠,秦武阳的长子,靖海特战旅旅长,兼南部战区海军副提督。
一个亲兵走过来,敬礼,然后报告:
“旅长,九成九的商船和渔船都已经绕行,几艘邻国的军舰还在临近海域游弋,他们一直在问,什么时候可以通行。”
“让他们再等等,如果实在等不及了,就请他们绕行。”
秦忠的话音刚落,海面上突然传来麾下武装直升机的巨大喇叭声:
“前方商船,这里是大夏国南部战区演习重地,请绕行!请绕行!”
“前方商船,如果再不停止穿行,后果自负!”
“再次警告前方商船,请迅速停止非法穿行,否则你们将遭到无差别齐射。”
左右部下请示他立即开炮,而秦忠却紧锁,盯着那艘向演习禁区驶来的诡异商船。
那商船是个古董帆船,全身木质,雕栏画栋,豪华而别致。
像极了古代的宝船,但其速度看似慢,实则很快,有点像幻影。
那船,突然停了。
与此同时,一个振聋发聩的声音从那诡异的商船上传来:
“你大夏国不过紫尘洲一中等强国,再强,也只是凡人的国度。怎敢胆大包天,欲阻拦我御仙洲商船?!”
“什么,御仙洲商船?!”闻言,秦忠一惊,吓得直接从指挥室的皮座椅上跳了起来。
还没等秦忠下达作战指示。
海面上,一个个猛人从商船上跃起,腾空而来。
秦忠来不及细想,赶紧下令。
随之,几艘靖海军军舰舰炮齐射,在海空之间织起一道道密集的火力网。
而那些猛人,个个踏罡踩斗而来,如魔星、似妖怪般轻易地穿过火力网,即使有被飞弹击中的,也只是被炸得一身黑,竟然连个伤口都没有,拍拍身上的灰尘,不减飞行的速度。
秦忠眼见此景,大喝:“来人个个是金丹境高手,快结法阵。”
三百部下,纵横驰奔,飞落到数十艘排列成星斗状的小艇上,同时将一面巨大的镜子亮出来。
再有一分钟,法阵就会结成,秦忠心里有了一丝安慰。
可秦忠万没想到,突然一个身穿道袍的人如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还没等他来得及反应,就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举了起来。
“秦武阳,你儿子已经在我手里,还不速来见我?!”那长发长须的清瘦中年修道者,发出轰鸣的话语声,声达十几公里外。
秦武阳、凌兰、郭啸天几乎同时听到那道人的威胁声,一同向事发地飞去,赶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