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寸新的负责人，我姓方。”方道启走进了会议室，看到苏伊禾的时候，还是不自觉地怔了一下。

这些年来，他从未见沈暮川对哪个异性心动过，更别说是命都不要了。

可当他第一眼看见苏伊禾的时候，一切的疑问仿佛在一瞬间云开雾散了。

清冷的眼眸中带着几分淡漠与倔强，眼角眉梢间仿佛写满了对生活的领悟，看上去的确像是能让沈暮川为之驻足的奇女子。

“您好，方老师。”苏伊禾礼貌点了点头，总感觉面前的这个人有着一种让人十分不舒服的感觉。

“苏小姐你好，是这样的，我司最近正在招聘宣传总监，看到你的简历，感觉比较合适，也想看看你的意愿。”方道启明明是一副和声细语的模样，可是在苏伊禾听起来就是感觉莫名的刺耳。

“主要是哪方面的产品呢？”苏伊禾冷声问道。

“产品目前还在发布前的保密阶段……”方道启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苏伊禾无情打断了。

“是虚拟现实类的游戏产品吧？”苏伊禾无情拆穿。

“嗯？”方道启愣了一下，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苏伊禾，表情颇具几分戏剧性。

“通稿都发出来，算是预热了吧？明晃晃的抄袭，趁人之危，这可不是一个大公司应有的气度啊。”苏伊禾抱着手臂，直接贴脸开大。

“苏小姐，我有些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方道启摊了摊手，面色不善却又故作无辜。

“不明白就算了，跟你这种不入流的公司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我还有事情，先走了。”苏伊禾说完，再也没有多做停留，而是起身施施然整理了一下衣服，推门离去。

独留身后的方道启，望着那消失在门口的倩影，面色越来越难看。

……

当然，连日以来让莫香橼头疼的还远不止于此。

方道启的离开，悄无声息地带走了他手底下的大半个团队，业务一时间无人交接，许多正在启动阶段的项目只能暂时搁置了下来。

病房里，莫香橼本着报喜不报忧的心理，每日都会给沈暮川做一套项目简报，可奈何外界的声音越来越多，纸是包不住火的。

“通知高层们，明天一早开个会，我亲自去。”沈暮川看着手机中的诸多唱衰的负面新闻，表情越来越难看。

“可是你还的身体情况还不稳定，这里的医生不会同意你离开医院的。”莫香橼见状连忙劝说。

“香橼，我只能请你帮我的忙了，就只需要一个小时。”沈暮川的倔强与执拗，无人能撼动。

“可是叔叔那边……”

“我已经打听过了，他明天要飞新加坡开会。”沈暮川抢先答道。

“……好吧，不过真的只能一个小时，你的身体折腾不了太久的。”莫香橼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拗不过他。

“谢谢。”说完，他原本无神的双眼又更加清亮了几分。

看着沈暮川那张苍白清瘦的脸庞，莫香橼的心中总是会隐隐作痛。

苏伊禾几乎是逃跑一般地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

可公交车开上了街道，她却不知该去向何方了。

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不知为何，她的脚步突然停在了一家婚纱店的门前。

橱窗中那件精致无比的婚纱，她曾经憧憬过好久。

大概每个女孩在年轻的时候都会对婚纱这种东西有所憧憬，可只有真正穿上了才知道，一日的美丽换来的将是无尽的枷锁与束缚。

苏伊禾站了一会儿，认真欣赏了许久，忽然身后一侧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待会儿进去把你喜欢的那几件都试一试。”苏伊禾没有回头，单凭那声音和橱窗上模糊的倒影，她都能迅速认出那就是元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