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具象化的法则吗？”萧浮问。

【没有……】

“那你说法则求你爸爸留下来？”

【我都是听爸爸说的。】系统觉得今天的气氛格外压抑，房间里扫了一圈也没发现源头在哪里，如果它有心，这一刻一定快蹦出嗓子眼儿了。

无他，这种气息和爸爸生气的时候太像了。

但也仅仅是像。

系统很清楚这并不属于爸爸。

秉持着传话不一定准确的原则，萧浮问系统：“你能具现化一下当时的情景吗？”

【这个……消耗……】系统话没说完，萧浮就给它注入了一大波灵力，它差点舒服地嚎出来，顿时改口，【没问题！】

萧浮向陆沉摊手，准备共享信息。

没有灵力的二师兄已经无法悄无声息地监听狗系统了，也是可怜。

陆沉有点别扭地把手伸过去，握到一片细腻柔软。

·

茫茫云海之中，系统被具现化成一块玉璧挂在一个紫衣仙者的腰间，它像一个神祇俯视着人间为着衣食奔忙的凡人，有一点嫌弃：【爸爸，这就是你的世界吗？】

“它不属于我。”紫衣仙者淡淡道。

系统不理解：【爸爸是天道，这里当然是你的世界。】

紫衣仙者用指尖轻轻敲了敲玉璧：“我拒绝了法则的融合，所以不算是天道。”

【为什么？】系统还是不懂，它的前辈们兢兢业业地做任务，不就是为了和宿主一起成为世界的主宰吗？虽然它一出厂就报废了，但在时间洪流之中也遇见过其他的过劳报废的前辈，听过很多故事。

爸爸这么厉害，不做世界的主宰太可惜了！

紫衣仙者没有回答，只说：“我将大道留给了法则，你留下来帮法则维护秩序好不好？”

【爸爸不要丢下我！】系统连忙嚎叫，好不容易抱上大腿，它才不要松手。

“一个世界的正常运行，天道、法则缺一不可。此界天道之下仅有大道而无仙魂，法则不可能完全兼顾，你若不留下，此界必然大乱。”

系统颇有一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激动和“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

于是在紫衣仙者的半哄半骗之下，被留在在此界，寻找合适的宿主，干他的老本行。

此后，系统再也没有见过紫衣仙者。

·

看完系统具现化的过往，萧浮和陆沉都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因为那位紫衣仙者，他俩太熟了！

这不就是小师叔吗？

萧浮很奇怪：“小师叔什么时候修成仙身了？”

她记得入宗门的时候，小师叔好像还没有二师兄厉害……

陆沉眼神晦暗：“你来得晚不知道，小师叔曾经飞升过，但飞升大劫没渡完，一身修为尽散勉强保住性命，只能从头来过。此事只有师父、大师兄和我知道，因怕提及此事，惹得小师叔不悦，都避而不谈。”

如今看来，或许不是飞升大劫没渡完，而是他自己选择的中止。

修为也不是因渡劫散掉的，而是他自己舍弃的。

为什么？

小师叔明明修成仙身，却为何宁可冒着身死道消的风险中止大劫，也不愿意做天道？

萧浮的神色也凝重起来，因为她发现了一个从前被忽略的问题——小师叔为什么三番五次劝她修功德？

难道小师叔知道自己其实来自此界，且有朝一日必定会回来吗？

萧浮心神大颤：我到底进了个什么宗门？师父带着12颗养魂珠穿界而来，小师叔差点成为此界的天道，二师兄还疑似是神话中的的角色——“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