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用无赖，打败无赖！

简德攀疼地直抽冷气，见周围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面上挂不住，灰溜溜地跑了。

小护士格外崇拜地看着萧浮：“萧老师，你真厉害！”

“这个吧……刚学的。”萧浮尴尬。

·

第二天是冬至，天灰蒙蒙的，风也比昨天冷。

萧浮照旧骑着自行车来医院，却看见一个穿着军装的佝偻老人站在医院外面的梧桐树下，有个小孩从他面前经过，哇地一声哭出来，连忙去拉妈妈的手。

老人连忙把脸别过去，年轻女人一边哄孩子一边对老人道歉，老人连连摆手让她们快走。

“老人家，您是来看病的吗？怎么不进去啊？”萧浮推着自行车过去轻声询问。

老人用干枯的手捂着半边脸，小心地抬头，嘴里嗫嚅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昨天他儿子回去说医院不给他治，他很失望。

他翻出曾经穿过的军装，带上那枚荣耀而沉重的功勋章，他想让医院看看，他是为国家付出过血汗的军人，怎么就不符合标准了呢？

“您是……简永华老英雄？”萧浮看到了他努力藏在手掌之下的疤痕，也想起了名单上的那段简介，“您是来问医院的疤痕修复试验的吗？”

“我就想知道，我哪里不合格了！”简永华声音哽咽。

大火烧坏了他半张脸，虽然幸运地保住了命，但却让他不敢轻易出现在人多的地方。

曾经他是人民所崇拜的解放军战士，如今却是连小孩子都能吓哭的怪物。

他为此惆怅了很多年。

“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好，我向您道歉，对不起！”萧浮愧疚道，“您跟我来吧，我是疤痕试验的负责人，您的名字是我划掉的，理由我一会儿跟你解释。”

无论简德攀有多讨人厌，简永华始终是人民英雄。

也是一个可怜的老人。

萧浮不是圣人，她也有自己的情绪，如今她的情绪伤到了不该伤的人，只能尽力弥补。

简永华被请到了办公室，萧浮也仔细陈述了前因后果，并再次道歉。

简永华却说：“这不是你的错，都是那个臭小子自己干了蠢事，这才连累了我。说到底……也是我没有教好他，该我向你们道歉才是！”

都怪臭小子不把话说清楚，既然以后也能治，那他再等一等也是可以的。

带着功勋章来找人家要说法，实在是不礼貌……

简永华站起来，十分抱歉道：“既然情况我都了解了，我就回去等消息，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挂号治疗了，我再来。打扰你们了！”

“来都来了，就别走了吧？”萧浮挽留。

老英雄和他的脓包儿子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