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弱小女子竟然能连开两枪,先是胸部两枪,让对手丧失行动能力,接着干净利落地几枪爆头。
这要是没有日积月累的训练,根本不能完成这样的枪法。
在那几个杀手倒下后。
徽仪和郭松夷都倒吸一口凉气。
徽仪震惊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枪。
刚刚是她第一次开枪,但下意识地她几乎是一瞬间就能掌握所有秘诀。
快准狠,这样的手法,在郭松夷的部队中都要经过高强度训练,才会能如此。
徽仪不可置信地扔下枪支。
“我不知道怎那么回事,郭先生……这,我……”徽仪磕磕巴巴仿佛快要哭出声来。
郭松夷才回神,他深深的沉了一口气。
“徽仪,你真的……是在湘王府出生的吗?”
徽仪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
这算什么问题?而且还在此刻这样的场景下问,好奇怪。
可徽仪还是点点头,她在湘王府这么多年了,自然是湘王府出生的。
不过,就是自己失去了九岁前的部分记忆了。
但她是格格这件事,不会错的。
她如此自信地想着。
郭松夷的双手突然一颤,也不知道他此刻究竟在想什么。
而那头,火势还在越演愈烈,这处临近海关,所以总是聚集很多人。
这场大火几乎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这样的民生问题,作为最高统治者的赵元帅不在,那么自然就要由着少帅赵峯琛来处理。
如今正处多事之秋,为了慰问民心,赵峯琛马上就会前来。
明天一早,可就是他的大婚了。
这一天,可真是叫他好生折腾了。
徽仪想着,有些走神。
她明白,自己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赵峯琛万一真的来亲自调查大火,那么自己就跑不掉了。
想到这,徽仪看向郭松夷道,“郭先生,不瞒你说,我就要离开前往法国了,今晚也是借住在这处一晚,不想生出诸多事端。”
“而此条道路恐怕即将封锁,请问,能否借你的车子一用,送我到港口?”
徽仪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对于郭松夷来说就是举手之劳。
徽仪想,二人之间经历了这么一遭,他该不会拒绝吧。
郭松夷此刻微微背着身子,好似偷抹了一把眼泪。
也不知为何,自从刚刚他问了自己身世后,就开始魂不守舍。
但徽仪也没多想,继续追问郭先生。
郭松夷先是一愣,“我记得,湘王府的格格,是……嫁给了……赵少帅吧。”
徽仪一听这话,顿时有些心虚。
郭松夷这个问题并没有别的意思。
而是他真的不太了解奉京这头的事情,他只是在某次宴会上,听奉京人谈论过这些家长里短的八卦。
而很恰好的得知了,湘王府的格格成了小妾,正是赵峯琛的妾室。
郭松夷那双饱经风霜又湿润的眼眸如此真诚地望着她。
徽仪叹了口气,也不打算骗他,“是的,郭先生,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干扰我们之间的因果,我是不会回去的。”
徽仪说完,郭松夷好半晌都没有回答她。
而是,就那样,眼眸中涌起千万种情绪地看着她。
徽仪被看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在看向他时,不知为何,竟然生出一种熟悉感。
仿佛二人不仅仅是只有两面之缘。
或许很久以前,他们就认识一样。
郭松夷虽然年过四十,可却是个很风神俊朗的男子,身上的气质儒雅随和,若不说,绝对不会让人想到他会是一派军阀的头子。
“郭先生,如果不可以的话,那就算了,我要先走了。”
徽仪率先回神,她真的害怕自己被赵峯琛逮到。
只想快点跑。
可郭松夷却突然抓住她的胳膊。
“我能送你,不过,我的车辆都在城北,明天一早要参加少帅的大婚,大婚后,才能走。”
徽仪听见这话,微微愣住。
赵峯琛的大婚。
怎么说来说去,竟然还是绕了回去。
算了,大不了她再走几里路好了,虽然自己不太认路,可自己也没那么娇弱。
“那郭先生,打扰你了,你去参加婚礼吧,我自己走过去就好。”
“你……”郭松夷又一次叫住徽仪。
徽仪看向他,“怎么了?”
“你和赵峯琛的感情……不好吗?”
徽仪听见这话,先是有些愣住,后来又是觉得好笑。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的,不是吗?”她忍不住一声苦笑。
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若是她和赵峯琛情比金坚,哪里会是如今这样,他择日大婚,她落魄潜逃。
“你不幸福。”郭松夷喃喃自语了一句。
徽仪听见了,许是经历了那么一遭生死之遇,她的话也难得多了起来。
“我就是个旧时代的老女人,少帅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我若是真心要他好,不如成全他。”
郭松夷看着她,愣了一瞬。
“是你的家庭拖累了你,徽仪。”
若她不是那满清余孽,她也能出国留学和张叁小姐一样,受丈夫尊敬?
想到这,郭松夷的眼眶又是微微湿润。
可徽仪却不这么觉得。
格格的身份对她是殊荣却也是禁锢。
但她享受了十几年格格身份给她的红利,如今却要将她弃之如履,实在好没道理。
更何况,丈夫的爱,岂是因为她是什么身份而能改变的?张叁小姐虽出国留学,可身份卑微,却依旧能获得疼爱。
事在人为,是非各在人心罢了。
徽仪不太懂眼前的男人为何情绪起伏如此大。
明明两人才认识不久。
这个郭先生太奇怪了。
徽仪突然有些警惕起来。
“郭先生,我先走了,还是不打扰了。”
郭松夷这次没有再阻拦,而是默默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
而没过一会,他的手下也匆匆赶来。
郭松夷却依旧盯着徽仪离去的那条路。
直到手下拍了拍他的肩膀。
“司令,人马已经调集了,现在什么指示?”
郭松夷终于转过头。
却发现,他的那双眼眸挂上了一层氤氲。
手下顿时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郭松夷这样一个在战地里不打麻药就缝合伤口的人,别说哭了,就没见他因为什么事情吭声矫情过。
手下也傻了,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做什么。
直到郭松夷再次开口,“老马,我的玥儿,我找到了。”
“什么?你是说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