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峯琛美其名曰回来给徽仪上药,虽然最后也太想折磨她,可该有的,赵峯琛一样也没落下。
第二日早晨起来,赵峯琛已经又不在身旁了。
徽仪揉了揉酸痛的腰,准备下楼。
刚走到客厅,就看见一个身穿洋裙精致卷发的女孩。
“嫂子,早上好啊。”
是赵瑾云。
她怎么来了?竟然还叫她嫂子?
她不是和张毓晚一样对她很是厌恶吗?
看徽仪有些怔愣,赵瑾云站起身跑到了徽仪的身旁,拉住她的手。
“嫂子,我二哥说,你一个人在家会害怕,所以让我来陪你。”
赵瑾云突然的热情温柔让徽仪很不能适应,但她还是有礼貌地点点头。
今天是礼拜日,徽仪休息。
赵瑾云一改往日的嚣张跋扈,像是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徽仪后面说个不停。
徽仪还是第一次知道,赵瑾云竟然如此善言。
“嫂子,过去是我不懂事,我听信了张毓晚的谗言,错怪了你,今后,我们能不能重新来过?”
赵瑾云拽着自己的裙摆,低着头,一副真诚却又害怕的模样。
徽仪见此,沉默了半晌。
赵瑾云虽然对她出言不逊,却也没有做过实质性的伤害她的事情,她年纪也小。
自己马上就要走了,她倒没有那么想抓着这些不放。
见徽仪不说话,赵瑾云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她正在想该如何进一步求取徽仪原谅的时候。
徽仪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就将过去的事情一笔勾销吧。”
在此时的赵瑾云眼中,徽仪的身后都仿佛笼罩了一层光芒,她激动地连忙抱住徽仪的腰。
徽仪一愣,接着笑了笑。
这一家的兄妹二人还真像。
赵瑾云抱得太紧了,将徽仪衣服兜子里的药瓶不小心挤了出去。
是赵峯琛勒令她必须带在身上的那瓶德国避孕药。
赵瑾云先她一步将那药品捡了起来。
徽仪连忙将她抢过来,重新揣回兜中。
让人看见自己吃避孕药已经是很羞耻的事情了,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丈夫的妹妹。
可赵瑾云却有些不解。
她在留学期间选修过德语作为第二外语进行学习。
所以是认识上面的字的。
这款助孕的药物可是一瓶难求,对女性身体很好,也适合孕妇吃。
不过,小嫂嫂为什么这么紧张?
怕她抢药吃不成?
赵瑾云倒没多想。
这个小插曲后,接下来的一整天,徽仪和赵瑾云就像平常女孩姐妹一样,聊天逛街。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这一整天彼此熟络亲昵了不少,赵瑾云就是个没什么心机的小孩,很容易被别人的三言两语哄骗,又是个爱义愤填膺的人。
“诶,我二哥真是笨,嫂子你这么好,还非要娶张毓晚那么一个心机颇深的女人。”
徽仪听见这话没什么表情,只是睫毛微微颤动两下。
“你知道我二哥为什么一定要娶她吗?”赵瑾云突然凑过来,小声说道。
徽仪有些疑惑。
不是传言中已经说清楚了,少帅和张叁小姐年少时一见钟情,后张叁小姐出国留学,二人之间虐爱情深。
少帅苦等张叁,为了她一直留存正妻的位置,只为等心爱之人留学归来。
而徽仪倒是成了家族政治联姻的牺牲品,在这场三个人之间的情感纠纷中,她甚至排不上号,众人都不愿意提起她。
徽仪觉得有些心酸,但还是回答了赵瑾云。
“我听说他们当年在李部长家的宴会上一见钟情,少帅苦苦追求了她三年……”
“听她吹牛皮吧。”赵瑾云打断了徽仪的话。
徽仪:“什么?”
“我二哥怎么可能苦苦追求她三年?真是笑话。”
徽仪有些惊讶,想不到这件事情,竟然还有反转八卦?
也许是女人天生的好奇心使然,徽仪眼睛微亮,询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二哥从来没有追求过她,当年虽然我年纪尚小,但那场宴会是我和二哥一起出席的。”
“张叁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缠着我二哥,但当时我二哥对她根本不感兴趣,她将我二哥堵在角落里,乱碰,我二哥一杯红酒直接泼在了她身上。”
“啊?”
徽仪很惊讶,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可是,张毓晚明明和赵峯琛很恩爱啊。
“我二哥当初刚回来的时候,为人很谨慎,更是不近女色。”
“张毓晚几次三番和他故意闹出绯闻,她当初为了挤进奉京的上流社会,和我做朋友,甜言蜜语的哄着我,现在想想,可真恶心。”
“只不过,后来,也不知道二哥是不是中了她的迷魂汤。”
“竟然主动回应起了她的示好……”
“等等,好蹊跷啊。”
赵瑾云在那头一直说着。
徽仪在那里不断消化她的话。
在奉京名媛圈里,由于她不算擅长笼络关系,所以和名媛们不算熟络,自然也都不太知道这些八卦消息。
“什么蹊跷了?”
“我二哥那年就和变了个人似的。”
“从前,他不近女色,见到女的恨不得绕道走,但自从那年开始,他就变得风流成性,也是那年开始,开始和张毓晚传出恋爱绯闻,至此,二人的关系顺理成章推进。”
徽仪倒不觉得有什么。
“人不会一成不变,他可能从那时候开始心境也发生了变化吧?”
徽仪只能想出这么一个理由来。
可赵瑾云却想到了一个别的事,那次是第一次的直奉之间战争中,赵玉霖败北,而也就是那段时间开始,南满驻军大幅度进入东北,未获得日本方面支持,赵玉霖一直虚与委蛇,允许了其存在。
最主要的是,那是她和二哥的母亲,祝氏死亡的第十五年,一伙不明份子盗掘了她的墓穴……
自那之后的二哥,就变了个人。
过去,她从未想过这些。
可是如今将这些话搬到台面上说,并细细地想来,实在都太蹊跷了。
“不过,你说他回来?回来是什么意思?他从哪里回来的?”
徽仪抓住了一个自己比较好奇的点,想要就此询问。
赵瑾云意识到,徽仪可能并不知道帅府的往事。
她和二哥的母亲名叫祝文红,是东北最大的赌场祝家千金,当年遇到赵玉霖时,他不过是个穷小子。
甚至,由于常常出入赌场,经常输个底朝天,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直到他遇到了祝文红,赵玉霖虽是个不着调的,可年轻时为人英俊,能说会道。
很快祝文红就与他坠入爱河,这样一个标准的穷小子和富家千金的爱情故事,结果自然是得不到祝家的祝福。
可祝家也就这么一个女儿,祝文红以性命要挟,最后祝老爷子被迫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