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也昏迷不醒，南越还有什么阻碍，不仅南疆不保，他们甚至可以长驱直入到大魏腹地。”

侍从很快返回，诸位大人本就没离宫，现在已经在太极殿等着了。

“主子，您是要……”

“南越的毒，既然大魏找不到解药，那我就去南越的国都拿。今日南越国主对姜晚做的事，我要他百倍来偿！”

柳承岐知道劝不住他，可不说又实在忧心：“战场上刀剑无眼，王爷还带着伤。”

苏云谏留恋地看了眼姜晚，她呼吸均匀，脸颊稍微有了血色，仿佛下一瞬就会醒来，懒洋洋地把脑袋蹭到他胸口。

之前习以为常的种种，现在怎么变得伸手不可及了呢。

他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会重回战场，却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形。他以为出征时，姜晚会站在城楼上，目送他远去。在他回头望时，她会挥手和他作别，嘱咐他平安归来。

酸涩感弥漫在他胸腔，可他不能放任自己沉浸其中，只能慢慢松开她的手，将自己心底所有的柔情也都存放在她这里。

苏云谏站起身，将江玖递上的刀挂于腰侧，摸着熟悉的刀鞘，气势陡转。

不再是那个立于朝堂之上，执笔理政的摄政王，而是变得更有侵略性和压迫感。像是带着不可抵挡的力量，誓要席卷四方的风，若仔细分辨，似乎还夹杂着潮湿的血腥气。

“这伤不算什么，以前不是没受过更重的。公主就交由你们照管，不可有一分疏忽。”

众人应是，他不再耽搁，抬步离开，黑色大氅融入夜中，将亮着温暖灯火的长生殿抛于身后，没有回头。

他早一刻出发，姜晚就可以早一刻醒来，如果回头，他就不舍得走了。

太极殿里气氛凝重，宫人们都被屏退，穿着朱紫官袍的朝廷重臣们正为主帅人选讨论得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