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谏心如刀割,环着姜晚不敢用力,她毒发时一定很难受,可她吐血后说的唯一一句话,还是在安慰他和姜景曜。
他拿出一个红色的锦囊,里面是给她准备的压岁钱。他将锦囊放在姜晚枕边,摸了摸她的头,又亲了下她的眉心。
压岁即压祟,在民俗中寓意辟邪驱鬼,保佑平安,他别无他求,只有这么一个愿望,只想实现这么一个心愿。
烛光摇曳,外面响起了纷杂的脚步声,江玖和指挥使进来的时候,苏云谏已经恢复如常:“怎么了。”
“主子,我们对所有能接触到长生殿的宫人搜查,有个宫人在我们搜她住处的时候,突然撞到了一名御林军的刀上,自杀了!”
“是什么人。”
“是负责侍弄花草的宫女,我们在她住处发现了不少金银。按内务府的记档,她月例只有一钱,平日里接触不到贵人,也不会得赏赐,这金银来路不正。”
侍弄花草的宫女,苏云谏看向柳承岐,他已经会意,招呼着内侍,把长生殿内所有的花盆都搬到了院中,和太医一同查验。
“这个宫女什么来历,查清楚了吗。”
指挥使忙答道:“名叫兰草,六年前被卖入宫中,父母双亡,家中没有兄弟姐妹,蜀州人士。”
江玖接着说:“蜀州离京千里之遥,她当年只有十七岁,怎么会长途跋涉到京城来卖身,属下觉得很可疑。”
蜀州离京城远,离南越却近。
“将她入宫时,所有的经手人,平日里接触的人都查一遍。”
柳承岐满手是泥的走进来,面容凝重:“王爷,您出来看一下。”
庭院里灯火通明宛如白昼,他从每盆花中都取了一些泥土,分别置于水中,再倒入一杯酒,灌给事先捉住的老鼠。
那个肥硕的灰老鼠挣扎了两下,细长的尾巴疯狂摆动,很快就口吐鲜血,几息后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