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杀我者众,最可以从中得利的,乍一看上去,就是太后和皇帝。”
“陛下刚才的表现不似作伪,他应该是完全不知情,除非他心机足够深,能骗过那么多人。”
苏云谏眼睛一直没离开床上的人,姜晚嘴角的血被他擦拭干净,头发柔顺地铺在床上,恬淡安然,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
当时下毒的猜想一出,他第一个就是看向太后,太后当时的反应,是脸色大变,立刻扔掉了手中的酒杯。完全就是一副怕被毒害的模样,看不出半分作伪。
难不成王鸢尾当了这些年后宫之主,演技已经好到这个程度?
“有时候看上去最明显的答案未必是对的,其实除了太后,还有一个容易被忽略的受益方。”
柳承岐给他换了药,裹上新的纱布:“还有谁,那些藩王吗。”
苏云谏披上了件干净的衣衫,是姜晚让织造局给他做的。
她当时拿着衣服往他身上比划,声音清脆:“小孩子过新年都要穿新衣,我家晏清还年少呢,也要穿新衣。”
苏云谏摸着衣料上的暗纹,把思绪收回来:“你刚才说,那毒不是产自中原。”
“辽国和大魏是夙敌,北地扼守着两国边境,辽国一直想把我置之死地而后快。若是他们下毒,说得过去,他们以前也不是没用过这种手段。”
他此刻罕见地说了许多话,不像是在和柳承岐交流,更像是是在梳理思路,强迫自己不要因为姜晚出事而乱了阵脚。
“还有南越,这仗一打四个月,大魏还撑得住,南越却支不起那么大的消耗。”
“南越组织松散,部落各自为政,为了此次大举入侵,南越国主没少从中斡旋。若是死了那么多人,用了那么多粮草,最后却无功而返,他这王位也做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