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景曜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她：“可你是被我拉出去的。”

“母后应该还有别的事要和我说，不用担心。”

他被宫人们簇拥着走出慈安殿时一步三回头，满脸不忍地离开了。

太后由清宁伺候着重新净了面，敷了粉，一点看不出哭过的痕迹。她没有说话，靠在椅背上，神色淡淡地吹着茶沫，任由姜晚在下面跪着。

这是后宫常见的磋磨人的手段，清宁心有不忍，看跪得时间也不短了，就给姜晚拿来个蒲团：“地上硬，公主小心伤到膝盖。”

“多谢姑姑。”

“咱们这位公主胆子大得很，哪有那么娇弱。”太后终于进了正题，今天训斥姜景曜只是前菜，真正的怒火是冲着她来的。

她扫视了一圈，清宁会意挥了挥手，带着宫人们都退了下去。

殿内只剩了她们两个人，太后说话就不再顾忌：“朝露，你之前提过要退婚的事，被我罚抄了女诫才多久，竟然我刚走就敢明目张胆地留宿摄政王府。”

果然是因为这个事，不过太后说的是她刚走那天，应该不知道后来那次。

姜晚抬头看她，眼里没有惊慌，也没有被戳穿的羞愤：“当日雨大风急，路上不好走，我不得已才住在宫外。”

“摄政王府如今没有主母，莫说留宿，就是登门拜访都不应当。你和他有什么交情，非要傍晚在私府中相见。”

“瓜田李下，你身为女子，竟然毫不避嫌，别忘了你还有婚约在身。谢家也是名门望族，就算你是公主，也要顾及名声和你未来夫家的颜面。”

“摄政王是我老师，我去探望他名正言顺。至于夫家，我正想给母后禀报，我要退掉和小谢将军的婚约。”

王太后没想到她还敢提这个事，猛得一拍扶手：“我不是告诉过你，不准再说退婚的事，你把我的话都当作耳边风吗！谢飞卿年轻有为，你有什么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