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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上初小的那些事

解放后才有学校,但那个时侯农村学生上学没有钱,许多人要干农活上不了学,上学也只是为了会写字算数记工分,直到1960年,中国高中毕业生才只有27万人。升学机会很少,求学之路很难。

直到1949年南阳镇解放,镇上办学,11岁的金文又能上学了。

这天上课,老师正在画一只长尾鸟站在笼子杆子上,画完后老师转过身来,金文被虾了一跳,原来他就是国民党自卫队长蔡学章!他曾带领自卫队员崔伯元,大雾天早晨,因金文家分了地主二斤半皮棉而抓走金文的母亲秀芳,看到金文哭还要枪毙他。幸亏走到敌人窑头炮楼前,有人把母子俩救下来。

“怎么一解放他变成老师了呢?”金文一下课就跑回家,再也不去上学了,荒废了一年学业。

60年金文验飞行员入伍后,蔡学章调到秉章校当老师。有一天他路过金文家,看到镜框中有一张金文头戴大沿帽身背武装带的照片,夸赞说“你儿子好威武啊,穿军装就是不一样。”秀芳说:”这就是你当年要枪毙的孩子”,他红着脸走了,沒做任何解释。金文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受惩处。

1950年2月,在东宅陈家大院建立了秉章初级小学校,金文报了名上二年级,学珠算、写大中小毛笔字楷书,金文对学习内容很感兴趣。

秉章初小原是粮户陈家宅院,宅沟围护,小桥进出,有五间大瓦房,两间朝东屋,金文就在朝东屋上课。老师叫顾兰贞。金文要照顾两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二年级一学期停了五十二天课,停课期间金文抱着一岁弟弟、带着四岁弟弟坐在东沟洗米桥头上听老师领读课文。即便如此,这学期金文在二十五人中仍然考了第十名。三年级教室搬到了最东头的教室。金文常常在农忙时带着大弟去教室上课,大弟不吵不闹,老老实实地坐在金文旁边听讲。金文这时很少缺课了,但作业必须在课堂上完成,因为放学后要带弟弟挑羊草,根本没有做作业的时间。但金文成绩总是第一名。

学校成立了少先队中队,金文当中队长,放学带队沿路游行,高呼“抗美援朝、保家卫国、捐献飞机大炮”的口号,大家一分、二分钱的捐。孩子们还排演节目。一次搭台演岀,班里年纪大的同学用棉衣塞在肚子里上演资本家,金文演他的儿子,指责他偷税漏税、偷工减料等不法行为。当时农民翻身当家,政治热情空前,家家大人小孩都来看演出。金文的祖母和父母带着弟弟早早地坐在操场上,看孩子们水平不高的宣传演出。

1952年夏,14岁的金文初小毕业了,七个小学联合考试得到第一名,奖了一支钢笔,这是金文第一次用钢笔,一直用到高中毕业。当时正好朱家小叔公朱荣郎和堂二伯朱财郎来帮秀芳家挖宅沟,填高那个沒有宅基的田头舍,为庆祝金文考试得了第一名,高兴得全喝醉了。

金文第一次感到旧社会过来的老一辈多么希望下一辈有文化呀!含辛茹苦的母亲泪流满面的笑着,好像看到了孩子成才的希望。金文暗下决心,努力学习,为母亲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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