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云濯回来,云宣和得意地笑道:“四妹妹,可别说我这个做哥哥的有什么好的不念着你,瞧瞧,”他指了指面前的红泥小火炉,语气之中都带了几分兴奋,“新得来的好酒,特意带过来让你也尝尝……”
“鲜”字还没说出口,他忽然停住了口,问:“父亲训你了?”
云濯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脸上有些不舒服,是泪痕未干,凝在了脸上,她抬手去揉脸,一边闷着声音回答云宣和:“只是说了会儿话,不算训斥。”
云宣和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顶,道:“走,二哥带你找乐子去。”
云濯还来不及拒绝,就被他拉着手出了云府,上了马车。
“二哥我们去哪儿啊?”直到坐在马车里,云濯才有机会问出这句话。
云宣和道:“去这京都最有意思的地方。”说完,他又拔高了声音对车夫道,“去正兴大街我常去的地方。”
云濯刚开始还在想,究竟是什么地方能让云宣和这么神秘,然而等到了地方,她却连马车都不敢下了。
她真是万万没想到,云宣和口中的“最有意思的地方”居然是这京都里最大的赌坊,元和赌坊。她听说这赌坊中鱼龙混杂,三教九流都会在这赌坊中进出。她扒着车壁,只差没对马车外的云宣和破口大骂:“你居然带我来这种地方,云宣和你信不信我马上回去告诉父亲!”
云宣和连忙安抚她:“我这不是看你被父亲训了想带你出来找找乐子吗?你放心这赌坊真没传闻中说得那么乱,你跟我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不行不行,我不去!”云濯坚定拒绝。她也不是没有见过赌坊什么样——她曾经在朱雀大街街尾一家小赌坊外远远看到过里面的情形,数十个大汉光着膀子挤在一堆,要她去这样的地方挤一遭,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云宣和见她不肯下来,深觉她浪费了自己一片好心,苦口婆心地劝说道:“这里面真的很好玩,你从来没去过吧?难道你就不想去看看?再说了,你想想,你二哥我什么时候坑过你不成?”
这倒是。云濯被他说得有些意动,再加上她方才掀开帘子看了半天都没看到一个光着膀子进去的大汉,这让她心里更有些蠢蠢欲动。
云宣和的声音还在马车外响着:“我这么跟你说吧,有人曾经在这赌坊里见过谢玠谢大人,你信不过二哥,谢大人总信得过吧?他都会来的地方,能是一般的地儿吗?”
谢玠?
云濯探出头去:“你安静点,我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