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气洋洋、人声鼎沸的闹市,奔出并州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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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壮丽的宫殿中,猩红长毯从宫门延伸,铺向汉白玉长阶,通向高台。群臣肃穆、位列左右,垂首而立。
曹世矜身着一袭玄色冕服,头戴冕冠、坠九珠冕琉,一步步走在猩红长毯上,走上长阶,站上高台。
群臣跪拜,叩首,山呼。
新帝登基,昭告天下。
范昕站在告示墙旁,认真地看官兵张贴上的诏书。
“阿昕!”一道声音在人群外响起。
范昕离开告示墙旁,挤出人群,见着柳儿红,笑了。
柳儿红撇着嘴,递来一个油纸袋包着的酥饼,“你说咱们去的地方多、远,得省着钱花,可是那傻大牛嚷着你爱吃,非要买。”
范昕接过酥饼,轻咬一口,眼睛一亮,“很好吃!”
柳儿红:“唔,刚出锅的……能不好吃么?”
范昕笑了笑,掰一半,递给她,“你也尝尝。”
柳儿红撇嘴,“我吃了你的饼,傻大牛又要闹,说我把你给饿着了。”
范昕看向不远处,笑意加深。
铁牛牛拿着酥饼,憨头憨脑地走过来,伸直胳膊,将饼递到柳儿红面前,“你吃这个,别吃阿昕的!阿昕吃不饱。”
柳儿红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没接酥饼,挽着范昕的胳膊,绕过他往前走。
铁牛牛拿着酥饼走在后面。
街上地痞流氓瞧见两位美人蠢蠢欲动,定睛一瞧,两位美人身后有个寸步不离的猛汉,一只胳膊比他们腿还粗,顿时不敢造次。
路过一个写字摊,范昕定住脚步,看了一会儿,走过去,买下笔墨,写信。
铁牛牛、柳儿红一左一右地守着她,铁牛牛不识字,盯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墨字,露出很苦恼的表情。柳儿红认得,静静看着。
等范昕写好信、托人捎带入京后,走在回客栈的路上,临着夕阳的橙黄的余晖,柳儿红道:“你终于想通了?”
范昕笑着,不答,过了一会儿,忽然问:“当初偶然遇见我,你不觉得讨厌?”
柳儿红:“一开始是挺讨厌的,那傻大牛一见到你,眼里看的、嘴里念的,便只有你一个人,我算什么?”
她顿了顿,叹一口气,继续说:“我想他待我,像待你一样好,我想他只待我一个人好,可是,他是个傻子,傻得只喜欢一个人,喜欢上了便是一辈子,我明白了,他看重你,我对你好,他便也会对我好。”
范昕:“可是……”
柳儿红笑起来:“我见惯了男人的虚情假意,知道一心一意有多难得,哪怕是借你的光,能得着他一辈子不会变的一点好,也已经很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