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她隐隐盼着一个人来救她,可她不敢细想那个人的模样,只怕想得太清楚,眼泪就止不住。
他已经是别人的丈夫,她凭什么再想他?
她已经不能再想他,不能再想了。
房里。
小丫鬟摆上一桌丰盛的美食。
范昕扫了一眼,摇了摇头,没有胃口。
曹世矜皱起眉头,命人速速去请大夫。
范昕张了张嘴,本想说自己没事,可是心里像有一块大石头堵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曹世矜忧心地望着她,抬手想要抚摸她略显苍白的脸。范昕偏头躲开,不再看他。曹世矜的手在虚空中僵滞片刻,缓缓落下,紧握成拳。
他寒星般的眼眸里一瞬热起来,腾着两簇炽烈的妒火。
她不过是见了兰归一面,便连看他一眼也不肯了么?
想着,曹世矜一下抓住范昕的手,将她拉进自己怀里,紧紧地拥住。
范昕挣扎两下,挣脱不开,只好任他抱着。
她竟已渐渐地习惯他突如其来的蛮横无理,习惯之后,连挣扎、反抗也变得敷衍。
很快,大夫便来了,给范昕摸完脉后,斟酌片刻,说:“夫人舟车劳顿,累着了,稍作休息便可。”
曹世矜松一口气,做个恭送的手势,有礼地送大夫离开。
走出檐下,大夫转过头来,“曹王留步。”
曹世矜点头,看着大夫离去,像是想到什么,忽然又追赶上去。
*
“……想让夫人尽快恢复记忆,或许有一个法子……旧人、旧物、旧景,宜令夫人多见这些…… ”
范昕坐在床边,摆弄着小黑盒子。
曹世矜走过去,挨着她坐下,将她圈进自己怀里。
范昕一怔,僵着身子不动。
她冷淡的反应令曹世矜心中满是苦涩,他抿了抿薄唇,紧紧握住她的手,拉她从起身,在寝房里走动。
尽管范昕曾在金骢台住的日子并不多,但毕竟也是住过的,曹世矜记着大夫的话,引着范昕看遍房中每个角落,问她可有记起些什么。
范昕摇头,什么也记不起来,但她的目光却落在整齐叠放在案上的赤红华服上。
那华服……她像是曾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