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怀疑，她和你解释了呀……”顾长宁阖眸，心沉了下去，“你竟然不信，你若信她，她也不会那么无助。”

更不会想到那么残忍方式保护自己的女儿。

谢皇后该是真的不想活了，困在囚牢中，孤独寂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她嗤笑一声，问谢歆：“你为何不去问赵缨呢？”

“我找过赵缨，他、他说对我阿姐，确实有爱慕之情……”

“他说你就信，你阿姐说，你怎么就不信呢？”顾长宁骤然打断她的话，“为什么，就因为外面的谣言？”

谢歆沉默了，想到过去的事情，开始发慌。

真是没有、真的没有……

顾长宁心中生起恨意，深吸一口气，强按住自己的情绪，平静地说一句：“上官夫人，此事再说，已无意义了。但是我想让陛下知晓，她没有做对不起陛下的事情，你懂吗？”

“我入宫去……”

“你有证据吗？”

“我、我没有。”谢歆又是一凛，哭出了声音，“我害了她、我害了她，我为何不信她呢。”

为何不信呢？

大概是赵缨的话先入为主，谢皇后的解释过于苍白了。

顾长宁默默坐了了下来，心口揪住，她的恨意她的怨已解，顾家大房流放、陆睿远走山阳县，谢凛捏住陆家的把柄，她如今拥有棠记、建立女学。

她的美好生活开始了。

谢皇后呢。

谢皇后死了，到今日，自己的冤屈都没有解开。

顾长宁咬牙，抑制全身的颤抖，“去找伺候贤妃的人，去找贵妃，我不信贵妃那里没有风吹草动。”

“顾长宁。”谢歆抬首望着沉着的少女，“你为何要参与这件事呢？”

为何？

顾长宁眼中闪过怨恨，“我总该生我之人一个交代罢了。”

她想做的，只有交代。谢皇后死了，但她的冤屈没有解。皇帝对她，还是有恨的。

总该解开，不是吗？

“生你之人？你阿娘也掺和这件事了？”谢歆忍住眼泪，“顾长宁，你要怎么做？”

先不问顾长宁掺和的原因，先还阿姐清白。

顾长宁说：“我让大司马去查贤妃身边乃至齐家活下来的人，你去贵妃处套话，她们同在一个屋檐下，贤妃做什么，贵妃或许知道些什么，就算不是贤妃做的，去查一查，也会有线索。”

她的冷静、她的从容、她的果断，让谢歆顷刻间清醒过来。

“好，我明日就入宫。”

“不，你带我一起，我相信，贵妃会好好回忆过去的事情。”顾长宁摇首。

崔朗出来了，不信贵妃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