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夫人们闲谈,光是‘听说’就说了几个不同的故事,事情过去多年,夫人们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月息认真地记住了。
一位紫衣夫人懒散地开口:“谢皇后出嫁前本就不爱出来走动,不如上官夫人爱玩闹,这样的人怎么会接触商贾。我记得好像是先有立她为皇子正妃的消息出来的,不久后就闹出这么一个传闻。大家都是后宅中生存的人,是个什么道理,难道还不懂吗?”
其他人面面相觑,都不敢接话了,宫里的事情,不好说。
紫衣夫人又说道:“我记得那时齐氏还是盛宠呢。”
齐氏就是崔朗的母亲,陛下的贤妃。
这么一说,直接将矛头转向贤妃。想到三皇子还在,众人便按住了话头,说起其他的玩笑话。
月息悄悄走了。
她将话传给了顾长宁。
顾长宁疑惑:“怎么又牵扯到了贤妃,那位紫衣夫人是谁?”
月息说道:“奴婢让人去打听了,是个尚书家的夫人,母家是个御史。”
无端端牵扯到贤妃,意思就是说宫里争宠的手段,故意祸害谢皇后。
顾长宁也拿不定主意,让人去找了与夫人们说话的谢歆。
两人关上了门,谢歆玩笑道:“你同我说什么悄悄话。”
“上官夫人,外头在说贤妃与谢皇后,我就想问您些事儿。”顾长宁面色发红,莫名尴尬,阿姐二字在嘴里打了个滚儿,怎么都说出来。
谢歆听到‘上官夫人’四字,脸色微变,往日亲昵的称呼陡然换了,让人想不到理由。
“你想问什么?”谢歆也收敛了笑容。
顾长宁拉着她的手,无助道:“她们说谢皇后与商贾的事情,都是贤妃放出的风声,故意阻止皇后入宫,是真的吗?”
谢歆脸色大变了,“怎地无端提及这个?”
“是也不是?”顾长宁忽视她的不悦,追问一句。
谢歆扫她一眼,耿直道:“确实有这么一个人,阿姐与他见过几回。我问过阿姐,她说没有动心。后来谣言出来后,阿姐并没有去阻止。我想着或许有这么一回事。谣言满天飞的时候,阿姐还是嫁给了陛下。”
“后来,阿姐辩解过几回,陛下不信。我也有些糊涂,你说,若是没有,谣言出来的时候怎么不阻止,入宫后再解释,就有些心虚了。”
“你的意思是谢皇后否认了?”顾长宁心中一凛,无助道:“开始不辩解,多半是用这个谣言退了皇家的亲事。未曾想到当日的陛下没有退亲,照旧将她迎入宫。陛下喜欢她,她心里却有别人,心里膈应,造成帝后不和。”
未曾想到,就这样,帝后分歧,造成谢皇后的惨状。
谢歆脸色苍白,抓住她的手腕:“你的意思是压根不存在那件事?”
“她解释,你为何不听她呢?”顾长宁情绪有些失措。
谢歆慌张:“我开始问她,她没有解释!”
“后来解释,你为何不信了,阿姐,连你都不信她,她还能与说解释呢,谁还会信她呢。”顾长宁骤然感觉出无尽的悲凉,喃喃其词:“你都不信她,你是她的亲妹妹,你都不信她、她还能怎么办呢……”
恍惚间,顾长宁感觉到了谢皇后的处境。
她的解释,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信,她的委屈、她的痛苦,彻底击垮了她。
谢歆傻眼了,张口想要解释,可一想到没有这件事就遍体生寒,“真的没有这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