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宁捂住额头，不悦道：“是阿兄说无论谢皇后的孩子是男是女，他都要辅助登上帝位，你说万一是女子呢，我这不给他想办法了。”

提及谢皇后，谢歆的脸色就淡了下来，道：“他那是痴人做梦。”

“阿姐，谢皇后临产之际，身子可好？”

“好得很，她的身子惯来不错。”

“那她去后，你可瞧见她的尸身？”顾长宁故意装出好奇的模样询问，双手抱着谢歆的肩膀撒娇，“阿兄说他没看到，心中就不信。”

谢歆皱眉：“我也没看到。孩子生下来了，不过闷着时间太长，生下来就没气，宫里的人惊慌失措打翻烛台，是树枝那般的落地烛台，引起大火。那个孩子也没有抱出来，人在生死存亡之际，都会自私的，顾及活人都来不及了，哪里还顾及死人呢。”

“一切都是巧合吗？”顾长宁是不信的，都是巧合呀，太过古怪。

谢歆冷笑：“陛下给了答复，阿姐已不在了，再计较也会失了君心，再者阿爹跟着病逝，阿弟离家出走，我拿什么与陛下争呢。这么多年来，陛下惦记阿姐不肯再立后，我也看在眼中，若不然，我们谢家岂会无动于衷。”

顾长宁托腮，撇嘴说一句：“你也觉得那个孩子活着？”

“活着又如何，受到猜疑的孩子不该回来，这样很好。”谢歆脸色发白了，被顾长宁抱着的胳膊也微微发抖，“我们也查过，可过去这么多年，压根无从查起。”

“或许是我们无能，那夜知情的人都死了，不瞒你，我当时就察觉不对，怎么那么容易就起火呢。难产加起火，不幸的事情都凑在一起，老天对我阿姐就那么狠吗？”

顾长宁闻言，心揪了起来，不知该不该去问，可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呀。

自己怎么可以放弃呢。

“阿姐，若是孩子活着，你们可找过，可有什么信物，比如银锁一类的。”

谢歆失神，顾长宁问什么，她就说什么：“我送过阿姐一枚银锁，刻了谢字，不过大火后，什么都没有留下。大司马也去找过，我们都不是傻子，偏偏什么证据都没有找到。”

顾长宁低眸，心凉了半截，唇角扯了一抹生涩的笑容。

她愈发确信是谢皇后将孩子送出宫，至于送去何处，尚且不知道。

当夜长春殿当值的宫娥内侍都死了，就连值夜的金吾卫全部都被赐死，可以说是不留一个活口。

顾长宁心中有数，拥着谢歆的身子，“阿姐莫要难过，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如今想要保好自己，自己活着才有精力去帮助死人。阿姐，你什么不要做，免得打草惊蛇。”

“我知道，大司马也是这么说，唯恐被有心人盯上。”谢歆抬手擦擦眼泪，扬唇微笑，“瞧你，那件事比你的年岁还要大呢。”

顾长宁好笑道：“大又如何，我可以帮着去找呀，阿姐，学堂的事情，我会努力。”

谢歆睨她一眼：“八字没一撇的事情也值得你这么努力。”

“不不不，阿姐，就算没有那件事，我也会努力去做的，您觉得……”

“小主子，陆家来人了，陆家大郎君跪在了门外。”

顾长宁愕然，陆家玩新招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