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人皆是心中忐忑，面露不安。

“汝等可曾侍奉过其他男子？”张攸眯眼问道。

这十人一听，都道：“未曾。吾等自小便被当作歌舞之姬培养，将来命运，也只是成为某个人的手中玩物。吾等未曾想过，公子会将吾等送予君做妾。”

比起做他人手中玩物，做他人妾的命运实在好太多了。

这些，她们以前都不敢想，心中感念公子扶苏的恩德。

只是，不知眼前之人，是否会善待于她们。

按着公子扶苏所说，此人至孝端正，仁慈善良，是她们最好的归宿。

公子扶苏何等人物，想必是不会骗她们这种人的。

张攸闻言，扫了众人一眼：“既如此，汝等就留在府中。但切记，汝等行事，要敬吾夫人，若有难处，可与她言。”

“还有，汝等莫过苛责家中下人，否则，一旦吾知晓有此事，必然不会轻易放过。”

“尔等可记住否？”

“吾等记住了。”众人争先恐后地回答。

张攸点头，“吾不知汝等以前过的是何日子，但想必不会太差。在吾张府，汝等要牢记‘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一丝一缕恒念物力维艰’，汝等可记住？”

“记住了！”众人再答。

“吾问汝等，除了歌舞之外，汝等可还会什么？”

此话一出，众人沉默。

张攸了然。

“还有，汝等名字为何？”

“还望君知晓，吾等无名。”

无名？

莫非是按着数字排序？

张攸错愕，想了想，便道：“既然汝等无名，那吾就为汝等取个名字。”

众人都看向张攸，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张攸沉吟半晌，才道：“吾已想好，从左至右，汝等名字为：初春、初夏、初秋、初冬、梅香、兰香、竹香、菊香、诗琪、淑琴，汝等以为如何？”

“初春、初夏、初秋、初冬、梅香、兰香、竹香、菊香、诗琪、淑琴，感谢君恩！”众女纷纷作揖拜道。

张攸看了众人一眼，说道：“汝等且随吾来。”

张攸说罢，越过众女，迈步往前，众女跟上。

一路行走，径至里屋。

里屋吕雉，神情郁郁。

张攸站在门外，众女纷纷立定。

“汝等且在此候着。”张攸扔下一句，便往里屋而入。

“唯！”众女应道。

张攸本想晚上再找吕雉，但就这么把这十人放在大堂也不合适，早些让吕雉安排好房间，让她们也有个待的地方。

吕雉见张攸进屋，瞥了张攸一眼：“良人还来找吾作甚？”

张攸走至吕雉身旁，紧握其手，吕雉挣扎。

“娥姁，汝可听吾一言？”

吕雉虚觑张攸一眼，一声不吭。

“今后屋外这十人，都是吾妾，归汝来管。”张攸说道。

吕雉瞪了张攸一眼：“良人可知在说甚？”

“知道。”张攸老实回道。

吕雉无语，心生闷气。

“这些人，都是大秦公子扶苏赏赐给吾的，吾若是不收，便是不敬公子，易于被沛县小人中伤，吾收下这些人，也是无奈之下。”

“再者，她们只是妾，而娥姁是吾妻，莫非娥姁担心不如她们？”

吕雉沉默，须臾，她才轻叹一声，“吾早知汝身旁绝不缺女人，吾阿翁亦是与吾如此说，果不其然，吾才嫁入汝府中不久，汝就......”

“不过，吾与良人有言在先，吾若是未为良人诞下一子，那十人，良人不可使其先怀孕于吾，如何？”

张攸只是稍稍思索一会儿，便答应了下来。

尔后，张攸当着吕雉的面，将这十人交由吕雉后，又叮嘱她们好好听从夫人吩咐，吕雉不会苛待她们云云，便离开里屋，往学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