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攸返回家中之时,目光沉静,心绪芜杂。
夏侯婴几次唤他,才从思绪中退出。
“先生——”
对上夏侯婴的目光,张攸瞥了他眼中的担忧,便笑着道:“夏侯兄,吾说过会没事的。这不,吾安全归来。”
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叩门的声响。
夏侯婴神色一紧。
张攸对夏侯婴道:“不用如此紧张,夏侯兄且随我一道出门,想必,这是县尉派人送来东西了。”
夏侯婴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
张攸迈步往门外走去。
夏侯婴跟上。
打开门,张攸发现屋外来的人不少,有发弩秦兵,也有其他陌生脸孔之人。
两个发弩秦兵排在前,其中一个面容温和的,指着地上两箱子,望向张攸说:“张尉史,吾等奉县尉之命来送这些东西。县尉言东西送到后,张尉史自然会知晓。”
张尉史?
夏侯婴神色愕然,陷入了震惊之中。
而张攸则是笑道:“两位辛苦了。”
同时,张攸从身上取出三十钱悄悄地塞到一人手里。
两名发弩秦兵见了这一幕,纷纷要拒绝,被张攸眼神阻止了。
两名发弩秦兵脸上露出笑容,只好迅速而悄悄地收了起来。
“张尉史,这两箱,不如我二人将其搬入府中再离去!”
说罢,两名发弩秦兵已经一人搬了一箱,看着张攸。
“夏侯兄,就由汝将他们领到吾里屋。”张攸叮嘱夏侯婴道。
“唯!”
张攸夏侯婴领着两名发弩秦兵往门里面走。
随即,张攸看向屋外其他四人。
“汝等是谁?所谓何来?”张攸正色道。
此四人中有一人身穿锦衣,其余三人跟在其后。
锦衣男子上前,便道:“还望先生知晓,吾是吴风之伯兄,因吾弟晕厥在床,故由吾将治吾弟性命之药送来。其中,地精,吾带来了十斤。其余各种药材,各五斤。还望先生能全力救治吾弟,多余的药材,就全送给先生了。”
接着,此人便向张攸作揖行礼。
张攸望了一眼他们身后的竹篾编制的六个箩筐类的盛器,每个都堆放着满满的药材。
张攸见此,都不得呼吸一滞。
真有钱啊!张攸心想。
于是,张攸望向锦衣男子道:“既然如此,那吾便收下了。明日酉时之前,吾会将药配好,汝可在明日酉时时来取。吾有言在先,药或许会很多。还希望汝能多带上几人。此外,汝能带来装药的东西,那就更好了。”
“明日酉时之时,吾会将吃药一些注意条例书写在竹简上,只需遵照上面而为,一月之内,令弟必能痊愈。”
锦衣男子脸上大喜,连忙又作揖道:“多谢先生!此番大恩,吾吴礼铭记在心,整个沛县吴家牢记先生恩德。”
张攸点点头,又望着锦衣男子打量道:“汝是商人?”
吴礼脸色一滞,随即点头。
张攸望着吴礼道:“今后,吾会做出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定然能挣许多钱。到时候,吾与你再谈。”
吴礼心中不以为然,他心想:在整个沛县,没有人比他更懂能挣钱的买卖。
但是,他看在张攸救治他弟弟那绝症这份恩情上,决定投桃报李,便说:“先生之言,吾记下了。若是先生想找吾,可在沛县北巷吴里吴府去寻。”
张攸认真点头。
随后,吴礼征得张攸同意,便让仆人将药材帮忙挑到大堂放下,然后带人匆匆离去。
此时,两名发弩秦兵也已经离去。
张攸回到里屋,又想起张忠木工才能,便想要去见他。
没有丝毫犹豫。
不一会儿。
张攸来到张忠歇息的门外,可是,看到门里面一片漆黑,张攸准备离去。
“是家主吗?”
里屋张忠的声音顿时响起。
张攸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