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目光一惊:“老妇身上病状,先生竟然诊断便能得知!”
周勃听到自己母亲的话,心中大喜,他的母亲有救了。
“阿媪,先生之能,非吾等所能想!”周勃在一旁出声道。
只是,周勃看到张攸忽然眉头紧皱的模样,心中顿时一紧。
“先生,可是有什么问题?”周勃紧紧地望向张攸,心里惴惴不安。
周勃之妻、周亚夫,也都看向张攸,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
张攸看向周勃,又看向周母,沉思片刻,才开口道:“老媪,还有周兄,老媪之病若是换作其他医工、医士,甚至是太医令,恐怕都会束手无策。此病,这世上唯有吾一人能治。”
周勃不解地看向张攸:“先生既然能治,莫非是有什么难处?”
张攸:“此病吾虽能治,但治此病之一味药材难寻。”
屋内一片死寂。
周勃面有不甘,看向张攸:“先生,此药材为何?吾又该往何处寻?”
张攸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此药材,恐怕只有秦岭才有。”
周母所患是脾虚血亏症。所用的治法,便是补脾养血。而主方采用的是归芍六君子汤,六君子汤所需药材是:当归、白芍、人参、白术、茯苓、甘草、陈皮制半夏。
由于周母还有腹胀,还要加厚朴、山药、薏苡仁。
这些药材中,他之前救治夏侯灶的时候,在沛县吕公和药材店中几乎都看到过,唯有人参没见过。
周勃面如死灰。
从沛县到秦岭,路途遥远,途中还有盗匪,一人独行恐有性命之忧。
屋里一片沉默。
张攸想了想:“此事,由吾来想办法。或许,途经沛县商人,他们货物中有此物也有可能。”
周勃目光中闪过一丝光亮。
“先生,此事有劳先生了!”周勃开口道。
“在找到那味药材之前,吾还有一法,或可改善令媪的症状。此法,所需时间颇长。此法,是吾不传之秘。”
“三日后,周兄赴约,到时,吾再将此法传给周兄,以及此法所需之物书成书简,一并交给周兄。”
张攸所说之法,便是食疗。
周勃听完,连忙就要朝着张攸下跪,却被张攸及时制止。
“周兄不必如此。治令媪之事,吾定当尽心尽力。”张攸神色温和地说道。
“先生,真仁义君子也!”周勃由衷地感叹道。
张攸的目光看向周勃身旁的周亚夫,问周勃道:“周兄可知夏侯灶已为吾弟子,吾见汝子亚夫是个可造之材,不知周兄可否让周亚夫拜我为师?”
周勃面露惊讶。
夏侯灶,竟然成了先生弟子?
先生,竟然看上了自己不成器的儿子周亚夫?
周勃没有丝毫迟疑:“先生,亚夫能拜先生为师,吾自然是允许的。若亚夫有顽劣之行,先生可重罚以教之,不必客气!”
周亚夫听了,顿时嘴角一瘪。
张攸蹲下身子,看向周亚夫:“汝可愿为吾弟子?”
周亚夫在周勃狠狠的目光注视下,含泪点头:“吾......愿意!”
下一瞬。
周勃按着周亚夫给张攸连续磕了三个响头,师徒名分便就此定了下来。
而后,张攸提出告辞,周勃一路送出周里之外。
临行分别。
“周兄,三日后,汝可将亚夫送至吾处,吾亲自教之。一月教二十日,另外十日便让他和周兄一家团聚,周兄以为如何?”
“先生,这一月二十日太少.....能不能三......二十八日,留两日与吾一家团聚?”
张攸沉默了。
周亚夫知道后,应该很开心的吧?
“既然周兄如此说,那便依周兄之言。期间,周兄若有闲暇,可至吾处探望,正好吾与周兄也可相谈一番。”
“那......依先生之言。”
尔后,两人分开,各回各家。
返家途中,张攸心情很愉悦。
将周亚夫收为弟子,日后再与周勃多联络联络,长此以往,这周勃自然会心向于他。
那么......沛县剩下的人,需要多接触一下萧何、曹参了。
至于卢绾,则不被张攸考虑在内,因为此人是刘邦的同窗发小,与刘邦感情深厚,不是自己所能招揽的。
秦国还在,萧何,曹参身为秦国公务员,招揽他们两个,恐怕并非那么容易,暂时只能先尽可能地与他们交好。
唉......
还有淮阴的韩信......也不能落下!
我该从何处入手呢?
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