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光如騕袅,一去不可追。
十天时间,倏忽而过。
东边卧房,张攸正在给夏侯婴之子夏侯灶把脉。
少时。
张攸紧皱的眉头,方才舒缓。
夏侯婴连忙问:“先生,不知我家灶儿怎样?”
张攸看向夏侯婴,望着夏侯婴担忧的神色,“无忧。恢复的还不错,那药,每日两次不能忘。”
夏侯婴闻言,脸上一喜:“细君她去给灶儿煎药了,这事情,吾等不会忘。”
床上正醒着的夏侯灶,看向张攸:“多谢先生救命之恩!阿翁已同吾讲过,若非先生,吾恐将已不在人世。”
张攸叮嘱夏侯灶:“能起身行动否?”
夏侯灶:“能!”
张攸:“且随吾来。”
夏侯灶闻言,挣扎一番,夏侯婴欲上前搀扶,却被夏侯灶拒绝。
夏侯灶起身后,看向张攸。
夏侯婴也望着张攸。
张攸见此,便迈步前行,来到庭院。
夏侯灶与夏侯婴紧跟其后。
张攸瞥向夏侯灶说道:“吾教你一套养生拳法,此法,若每日坚持。长此以往,可长寿,且邪气不能入。此外,有益于汝快些恢复元气。”
张攸又望向一旁欲言又止的夏侯婴:“夏侯兄,汝亦可学。”
夏侯灶目光透露出感激之情。
但随即,夏侯灶面露犹豫:“先生,道与艺,不可轻传!这......”
夏侯婴眼睛圆溜溜一转,立即上前踢了夏侯灶一脚:“先生既然肯教你,虽无师生之名,却有师生之谊,灶儿还不跪下!从今往后,无论先生认你为弟子与否,先生便是汝师,汝须待先生为师。”
夏侯灶没有丝毫磨蹭,直接麻溜地跪在地上,向着张攸磕了三个响头:“夏侯灶,拜见先生!”
张攸瞥了一眼夏侯婴,夏侯婴低着头,正目视地面。
可怜天下父母心!
张攸对夏侯婴的这种做法并没有反感,反而对他这种做法充满了欣赏。
只是,自己年纪与夏侯灶相似,但想到韩愈所写的师道,心中便如常。
张攸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夏侯灶,面露无奈:“吾年纪,虽与你相若。但汝拜吾为师,且汝阿翁亦是允许,吾便收下你了,暂为吾门下第一个弟子。只是,吾不知要教你何种本领?”
夏侯灶连忙道:“先生愿意教哪种,吾便学哪种?”
一旁的夏侯婴脸上一喜,心中暗道:这小滑头,倒是有几分像吾。
张攸蹙额。
一忽儿。
“吾会的有兵法、剑术、算学、医术、工学、法家之学、儒家之学、杂家之学、谋略之学,其他的一些本事,吾想,汝恐难学会,暂且就说这么多。夏侯灶,吾刚说的,汝想学哪一种?”张攸温和地问夏侯灶。
这些,张攸倒是没有撒谎,这些他都会一些。
但会的这一些,在这个时代,已经够用了。
夏侯婴眼睛瞪得滚圆。
先生......怎么会如此多的本事?
先生果真非常人也!
夏侯灶则是听得目瞪口呆。
这么多......先生好厉害......他该选哪个?
夏侯灶人生第一次觉得做选择好艰难!
夏侯婴在一旁看得有些着急,但他心中一想,若是换做自己,恐怕也难以选择。
“先生,说来惭愧,吾不知如何选?”夏侯灶面有羞愧地低下了头。
夏侯婴听了,面色一沉,暗道:这个不争气的小子!这么好的机会都把握不住!气死我也!
张攸倒是觉得夏侯灶实诚,便开口问道:“汝之志为何?”
夏侯灶思忖了一会儿,便抬起头看向张攸:“吾只希望阿翁阿媪无病无灾,长寿一生。”
夏侯婴闻言,只感觉鼻子有些酸。
这孩子......这叫什么志向?
哎......都是吾没用,给不了孩子什么。
张攸顿觉夏侯灶品性纯良,思索片刻,方才道:“听汝一席话,吾也不知该作何选择。不如这般,汝今后便跟在吾身前,多看,多思,多学,若有不明白处,可问吾。汝以为如何?”
夏侯灶一听,脸上露出微笑:“愿听先生之言。”
张攸将夏侯灶扶了起来。
“我们继续,刚刚吾说要传你一套可助人长寿掌法,夏侯灶,还有夏侯兄,你们都可以和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