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顶的路比下面的路更陡峭,人更少了,山腰上的清泉寺刚好把一座山对分成了一半,下半部分看似陡峭,但是山路回转,道路蜿蜒,解决了很多上山的难题,但从清泉寺到山顶的路途和从山脚到清泉寺的路途要另当别论。山壁伟岸,人们只能劈山开路。俩人十几分钟就要找一个空地休息会,既是因为累,也是因为怕一直闷着头往前冲容易滑倒,他们都大口的喘着粗气坐靠在地面的岩石上,能给到帮助的是坡道两旁还有些深深扎进石头里土里的树,和大部分陡坡已经被前任凿成了天然的楼梯,他们虽然累,但进程也算顺利。
山上的空气也比山腰的风更为冷冽,小风轻轻一吹过便吹红了华岚的鼻子和耳朵,眼睛中的水分也已被风吹干。即便看不到顶,但他们都觉得希望就在前方。
“啊!”他们两人到了山顶忍不住大吼一声,看着慢慢流动的缭绕在脚下的浮云,被浮云遮住只露出一点清泉寺的屋檐,和远处那个他们出发的秋湖镇,其他的就是重重叠叠的山,周围一座座拔地而起的山,不比这座山矮,不比这座上青,愈远愈如墨一般的颜色,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看不完的黑色笔墨勾画出的山,然后山的背后还有山。
在静静的感受着这空灵的氛围后华岚被冷的发抖,俩人都躲进了旁边的山洞,山洞的侧边一块岩石上不清楚的写着山洞的名字“避风洞”。刚进洞口就能感受到洞内呼出的一阵暖风,让人觉得想休息,俩人都靠到在洞口处看着洞外朦朦的景色过了许久。
看了许久后华岚说话:“你刚刚在弥勒佛面前祈祷是为了自己的还是为了别人?”
“是为了别人吧。也算为了自己。”闻歆回答。
华岚:“一定是对你很重要的人。你是相信这个传说的吗?”
闻歆:“是的。我很相信。”
“我其实是想要的太多了,所以刚刚不敢许愿。”华岚在这一刻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闻歆:“那就等以后,等有你有更重要的事时,再来一次。”
“嗯嗯。”华岚微笑的回答。
闻歆低垂着眼睛,悠悠的说:“刚刚其实我也在问。如果有一个人想要成全别人,甘愿委屈自己的,那这个受恩惠的人,是不是应该就这么接受他的牺牲?如果他不愿意又该怎么做呢?”
“如果这是对他很重要的事情的话,重要到情愿牺牲自己。或者你不接受会给他造成更大的痛苦的话,我想我还是会接受。”华岚想到了自己的妈妈,如果她可以和妈妈对话的话,她想问问,妈妈到底是需要清白,还是会让自己的爸爸放弃。但,也许作为女儿的自己都不会问。
闻歆听到他的回答显然不认同,他回答道,“我以前也是这么认为,也都这么接受过来的,但是现在我觉得不可以了。”
“我们一直都以自己或者别人能得到的最大利益来考虑事情,不尊重每个人的自由的想法,不接受事物的应有的结果。我在想这其实是不对的。”他接着说,“如果及时说不的话,说明自己确实不需要的话,就不会有后来的一次次牺牲,我们应该尊重每个人的命运。”
“可是有些人从出生下来就有自己的使命。如果未看到它实现,有些人这辈子都不会轻松的。”华岚回答说。
闻歆:“是这么回事,但是最重要的,最应该的就是要对自己负责。”
华岚第一次听到这番话,可现实情况是,为自己就要受到谴责,为别人又会感觉到压抑得难以承受。
“我说你讲个秘密好吗?”华岚第一次想对除了叶砚砚以外的人敞开心扉,叶砚砚几乎知道她家里的所有事,从小到大她都觉得自己的心事无法与第二和人诉说。她知道,他和她没有共同的圈子,闻歆终将回去,说出口事情难被身边的人知晓,和他说说可能会让自己觉得轻松点,华岚这么安慰着自己。
闻歆回答:“好,你先说,说完我也和你说个我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