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都分神的时候,宁慕荷已经决意要出拳把这面已经有裂缝的镜子打个粉碎。
她一边嘲弄地笑,一边大声道:“哈哈哈……宁慕棣,你还不知道吧,我七岁就知道了这个秘密!
“钟芩在宁峒极怀里哭成了泪人儿,思念她一双早死鬼儿女,我才知道,原来,我敬爱的父亲、母亲,只是把我当成解闷的替身而已!”
“你胡说什么……”宁慕棣拿着刀,手上的青筋尽数凸起。
他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但是依旧不肯相信这个残酷事实。
“你不信吗?你回头看看你的好母亲,看看她那双仓皇失措的眼睛,你还不信吗?哈哈哈……”宁慕荷被压在地上,脸上和地面擦出了几道狰狞的血痕,反而让她变得更加疯癫。
宁慕棣心乱如麻,听着宁慕荷的话,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
钟芩颤巍巍地站起来,喉咙滚动着泪意,一双水眸红彤彤的,摇头道:“不是的……”
“母亲,您告诉我,她说的都是假的。”宁慕棣深深吸了一口气,镇定地道,“只要您说,我就信。”
钟芩往后退了一步,膝弯触碰到椅子,不由得一屁股仓促坐了下去,这一坐,便没有力气再站起来。
宴浅和宴扶易微不可察地上前一步,挡住了投向钟芩的视线,把钟芩保护在身后。
“放肆,你这是在逼问你的母亲哪!”宁峒极怒不可遏地喝道。
宁王一怒,好似地动山摇。
宁慕棣一怔,但是寸步不退。
“无关人等都下去!此间发生的事情不允许有任何一人私自外传!”倏地,宴扶易沉沉发声。
原本是不该宴扶易这个外人开口的,但是直到宴扶易开口,下人们才意识到,这是宁王府主子们最私密的家事,于是忙不迭地都退了出去。
宴浅叹了一口气,和宴扶易交换了眼神,双双行礼,对宁峒极道:“宁王,我们就先告退了。”
如今,宴浅和宴扶易兄妹俩也是外人,接下来的事情到底还是需要宁王府内部消化解决。
知道得太多,于礼不合。
虽然宴浅很想留下帮助宁王妃,但是,在封建礼教里实在是不能了。
“咳咳……”倏地,钟芩咳嗽起来,她颤巍巍地抽出丝帕掩住嘴唇,再拿开的时候,丝帕上有一抹刺目的血迹。
宴浅心里咯噔一下,便瞧见钟芩软软地栽倒下去。
她比丫鬟更快,让钟芩倒在她的怀里,一迭声地道:“叫软轿来,快送王妃娘娘回房!”
“不用软轿,本王来抱!”宁峒极瞳孔震动,关切不已,疾步上前将钟芩打横抱起,快速往后院而去。
宴浅连忙跟在他的身后,余光瞥见宁慕棣想要挪动脚步跟上,但是却又犹犹豫豫,眼神里明显是带着两分伤心。
宴扶易很知道分寸与轻重,急忙走到宁慕棣身边,拍了拍宁慕棣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