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性阴险,掐准了时辰,诱导几个素日里便看宴扶易不爽的文官前来。
若是他成功带走宴浅,自然是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可若是有意外变故,那么他就只能出此下策,让宴浅走投无路了!
他略带抱歉地一笑,甚至有闲情冲宴浅眨了眨眼睛。
宴浅冷笑,他倒打一耙,把假传圣旨说成哥哥邀约,不过,唐文轩都被秘密处死,想来那两个小太监也没有任何生存的机会!
可以说是……死无对证!
顾珩则手掌虚虚一握,怒道:“朱大人,你也要无理取闹吗?”
“老臣听说,宴氏兄妹深得皇恩却不知感佩,惹得丞相等德高望重的大人们敢怒不敢言,可谓是祸乱朝纲!世子所行正是要为宴大人驱邪,驱走身上的邪祟啊!”朱跃胡须雪白,颤巍巍地道。
宴浅明眸雪亮,上前一步,扬声道:“朱大人,本官自从入朝为官,便问心无愧!本官一向敬重朱大人为前辈,只是朱大人如今是否老到昏聩了,阿猫阿狗的挑拨都能入得了你的耳朵,真是叫人大跌眼界。”
“你……你这后生……”朱跃气得险些吐血。
他一生直言上谏,无论是重臣还是高官都得对他客客气气的,不然保不齐第二日就被拿了把柄,写成折子送到皇上面前。
谁敢对他这样说话?
顾珩则抬手道:“好了,既然你们堵在这里,非要给宴大人‘驱邪’,那倒也无妨,只一点,不得冲撞了宴大人。”
楚景凌忙不迭地道:“那是自然了,我预备了几个手脚利索的丫鬟,只需伺候宴大人更换衣衫,汲取圣水擦把脸,绝不会冲撞。”
说着,便招来几个丫鬟,把宴浅带了下去。
几个丫鬟把宴浅团团围在中央,看似保护,实则监控。
其中一个嘴唇轻动,声如蚊呐地道:“宴大人,世子有令,若是宴大人此刻回心转意,那么世子依旧可以保全您。方才许诺给您的那些事情一样都不会落下。”
宴浅只冷笑一声。
丫鬟不再说话,把宴浅带到一间厢房前,生硬地道:“奴婢们伺候宴大人更衣。”
宴浅蹙了蹙眉,似乎瞧见厢房内的鲜花摆设无风自动了一刹!
她福灵心至,冷哼道:“本官尚未娶妻,不愿叫旁的女子近身。你们都在外面等着,本官自行脱衣。”
“这……”丫鬟有些为难。
“脱完以后,本官自会叫你们进来更衣!”宴浅加重了声音。
丫鬟微微一愣,犹豫间只能由着宴浅转身进去,关上了房门。
室内幽暗。
“唔……”一只手掌倏地捂住宴浅的嘴巴,把她拉入了一个暗格。
鼻翼间是熟悉的龙涎香气味,宴浅想要反抗的手臂倏地僵硬了。
“咔哒。”
暗格的小门发出一声轻响,合上后只余一条小缝。
宴浅陡然瞪大了眼睛,透过门缝,她看见宴扶易施施然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