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神京又问:“报官了吗?”
罗管事道:“报了,但官府的人没有找到秦夫人,也没有找到凶手,仵作也来验过,说是璧珠突发恶疾。”
玉神京头疼的慌,昨日下水游了半日,冬日里下冷水,难免会生病。
玉神京晨起时就不舒服,但一直压到现在。
玉神京伸手扶住额头,她的鼻尖忽地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梅香。
薛书婉在一旁哑声道:“本来昨日就该下葬了,但我和罗管事商量了一下,总归是要让你见她最后一面的。”
玉神京捂着头想到了那位失踪的善制梅香的秦夫人。
她双眼凌厉喊道:“去叫大夫来,开棺。”
薛书婉和罗管事愣在原地,这个年代,无故开棺,惊扰亡魂,实在是十分失礼的一件事,一个正常人无法接受的事情。
玉神京的话刚落地,这正厅临时布置的灵堂里几乎瞬间响起了窃窃私语声。
在灵堂里除了岛上的护卫,还有花意坊的女工们,她们这几日被准许进小岛,来灵堂为她悼念。
但罗管事和她共处了一年,对她的话虽然觉得不太符合人伦道德,但他还是相信玉神京这么做应当是有她的理由。
何况这件事本就疑点重重。
璧珠几乎是无故死亡。
岛上的医师来的很快,一旁的护卫,连手将这巨大的棺打开。
浓郁的梅花香忽地散开。
薛书婉几乎一瞬间就想到了那个善制梅香的秦夫人。
她抖着身子,上前看向棺内,血红一片,璧珠的尸身几乎只剩薄薄一片,混在梅香里的还有浓郁的血腥味。
玉神京被这味道冲的眼睛一闭就昏倒在地。
薛书婉一双手死死扣着棺身,双目瞪圆,声嘶力竭哑声喊道:“秦文鸢!”
灵堂一片混乱,女工们慌不择路跑出了灵堂,深怕这味道是什么传染性的毒。
护卫们也跑了出去,临走还不忘将玉夫人带出去。
薛书婉也被拉了出去,只剩大夫们捂住口鼻,等梅香略微散去后,进去查探。
薛书婉让人照顾好玉神京,自己带了人去官府报案。
但半日等不到人来,门口的鼓她几乎敲了半日衙门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薛书婉站在那良久没有动,从小到大,璧珠就和她一起长大,在宁府时也是她护着薛书婉,她告诉薛书婉要活着,活着就会有希望。
她从活场里把薛书婉救出去,薛书婉当时还生她的气,薛书婉当时觉得死了不就结束了何苦在这人世挣扎,可璧珠不许,她始终坚信黑暗的日子总会过去,人活着才会有一切。
薛书婉扶着那面大鼓俯下了身,原本在她身侧,那该站着一个人的,但如今只有她一个人。
那个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人已经不见了,如今她连为璧珠找凶手都做不到。
紧闭的府衙门,被从内缓缓打开,薛书婉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官服的人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