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一幕。
庞兴更是抬手轻拍自己脸颊,感受到真实的疼痛,方觉眼前不是幻觉。
这还是他们南昱国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头吗?
就这么被一个杀人嫌犯轻松拿捏了?
察觉到众人惊异的眼神,洛白闭了闭眼,沉声催促道:“明泊舟!”
“在。”明泊舟正仰首欣赏洛白微红的耳尖,闻言轻笑一声,不再为难他,垂首轻手为其穿上鞋子。
期间,指尖状似不经意刮过脚心,引起脚心主人阵阵颤栗。
明泊舟心情舒畅,略微遗憾松手,“好了。”
洛白听出夹杂在声音中的笑意,羞恼之下,最终什么也没说,甩袖离去。
众人:……
他们的国师竟然妥协了?
明泊舟究竟是个什么物种?
都是南昱国人,凭什么就你特殊?
当事人心情愉悦,才不管这些人怎么想。
“诸位,回见。”明泊舟挥挥手,走向明羲,“走,回家。”
明羲扯了扯嘴角,没能成功笑出来,遂放弃,在前面带路。
‘兄妹俩’一前一后踩着影子,静默无言。
明泊舟轻捻手指,似回味上面余温,率先打破沉默,
“我同国师是什么关系?”
明羲莫名其妙地瞥了眼他,因理亏老实回道:“咱爹是国师的仆从。”
还真是出乎意料的答案。
明泊舟百无聊赖地甩着绯红布巾,尚未想好要如何近水楼台先得月。
只听明羲继续道:“不过,咱爹背叛了国师。”
明泊舟荡漾的笑脸一整个僵住,“没骗我?”
初见时对方那黏糊劲,他还以为原身和对方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奸情呢。
合着,他不是继承了美人,而是仇人。
“这事儿南昱国上下皆知,我骗你作甚?兄长的名字还是国师取得。”
“哦?是吗?”明泊舟声音里透着兴味。
明羲本不想多言,觑着兄长慵懒散漫下无法掩盖的跃跃欲试,怕他好不容易出来又一个不小心作死了,
遂委婉劝道:“国师向来不喜穿鞋,兄长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为好。”
“是嘛?”明泊舟敷衍应和,明显没有听进去。
以他多年出生入死的经验,这种脑子不正常的人一般都很强。
想到对方明明非常抵触,却默默忍耐的样子,明泊舟喉结上下滚动。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言谈间,两兄妹来到一处宅院。
院内,两棵参天大树间架有秋千,秋千板子打磨的非常光滑。
门口一侧是葡萄架子,下面摆着石头桌椅。
大树与葡萄架子间扯着一道晾衣绳,远处是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花草。
院子虽破败了些,却布置的很温馨。
打量一圈,明泊舟对上明羲沉静无波澜的目光,“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明羲神色中带着探究,“你平日里最不喜我叫你兄长。”
“不过一个称呼,你随意。”明泊舟无可厚非。
明羲深吸一口气,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架势,“我不会嫁给兄长。”
她是明父收养的女儿,当做童养媳来养。
从记事起,便讨厌这种被安排好一眼望到头的生活,即使明泊舟父子都对她很好。
踟躇片刻,明泊舟肯定道:“你喜欢计言。”、
得出这个结论并不难。
今日在城卫司,结合计言的话语和明羲的表情,可窥一斑。
这其中牵扯,明泊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只能说,原身够惨,够可怜。
明羲没有否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