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来帮我挑一件吧，我不知道该怎么选。」

鹿拾肆把杜鸣鳯叫到了试衣间里。

「虽说明天是时装展，但实际其实是W集团下的一个慈善义卖会，现场的服装若是有人购买，所有的钱都会捐给山区，所以最好是不要太出挑，我给你选的衣服都偏素色，款式也没有特别夸张，都可以的，你看自己喜欢吧。」

杜鸣鳯一边翻弄着衣架上的成衣，一边说着，全程没有看一眼鹿拾肆。

「那你帮我参谋参谋吧，我看着这个工作室越来越不一样了，展示的哪些款都是前段时间大热的款，我都不知道，你居然是这么厉害的呀！」

鹿拾肆盯着杜鸣鳯说着，眼神里是赤诚与崇拜，像极了见到偶像的小迷妹。

杜鸣鳯没想到鹿拾肆会这么说，更没想到鹿拾肆会这样看着自己，脸上的神情微微一怔，眼神在那一刻也突然有些迷茫。

反而是身边人这种毫无防备的夸赞让她有一瞬间不知该如何去接下这些话。

她和鹿拾肆的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平日里若是鹿秊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她和鹿拾肆也没有什么交流，最多的便是餐桌上一起吃饭时的问候罢了。

在鹿家，所有人都叫她一声‘妈’，可她真正生养的只有鹿枫霁而已，所以，这声‘妈’，若是鹿尧噙、鹿拾年和鹿拾肆不愿意喊，她也从不会强迫他们，有些关系深入人心，有些关系永远只能是浮于表面，这些她还是懂的。

「若是不喜欢太过束缚的，可以选这两件试试，面料和版型都是比较舒适的，相对来说也比较有设计感。」

杜鸣鳯很快恢复了神色，眼神里微微的震惊也立刻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从衣架上取了两件衣服，一件是新中式的白色长裙带着绿色竹叶的点缀，还有一件是白色植绒抹胸裙，两件都是长裙，也同样都是修身款，也同样都是白色，拿在手里只是看着，在那一堆蕾丝以及亮纱前显得有些寡淡。

鹿拾肆欣然接受，面带微笑得接过衣服，毫不避讳得在杜鸣鳯面前脱起了衣服。

「妈，你是怎么把这儿经营得这么好的啊？和我去年来的时候大不相同呀，你也知道我在国外学了一段时间的设计，还想着进军艺术圈儿呢，你给我传授传授经验呗。」

杜鸣鳯在不经意之间翻了一个白眼，心里想着，难怪语气这么温柔，果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原来是想探消息呢。

「多参加参加像是明天那样的场合，艺术圈你自然就进去了啊。」

杜鸣鳯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知道鹿拾肆问题里有问题，她的回答，也是完美避开了那问题里的问题。

上流社会混了这么久，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这点本事她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