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本初用针扎宁笙的几个穴位,她逐渐缓过神来,发了一身冷汗。
“气血不足引起的低血糖,我刚刚扎了手少阴心经的神门穴,头部的百会穴,可开窍止痉,缓解头晕。”徐本初说。
宁笙虚弱地笑:“嗯,最近是感到有些精力不足,心神失养,睡眠也不太好,本打算周末给自己调养一下。”
路弈也惊出一身冷汗, 又头回见她嘴唇惨白,甚是心疼,怪道:“还笑,自己是医生,知道不舒服了怎么不抓紧治?”
“没事的,我心里有数,本是想去倒红糖水,一下起猛了。”宁笙宽慰道。
“应是这周去外面坐诊累着了,下周你放个假,调理调理。”徐本初说。
路弈抢着替她答应:“对,对,听徐大夫的。”
“这样我太娇气了。真没事,周末休息两天就好了。下周预约的病人,都等挺长时间了,不好耽误。”
徐本初了解宁笙的个性,知她不至于勉强自己,于是同意随她自行安排。
路弈见徐本初不再劝说,一面责怪他不上心,一面气宁笙主意大,自己则是光有怜爱之意,却无使力之处。
跟宁笙在一起,他时常有这种感觉。似乎对她来说,自己不那么被需要、被依赖,有他没他,她的生活差别不大。
带她回家的路上,路弈闷闷不乐,一言不发。
宁笙觉察到他的异样,问:“怎么啦?”
“没事。”路弈沉着脸,闷声道。
宁笙想了想,娇音婉转道:“有个很厉害的人,曾告诉我,亲密的人之间若有摩擦,一定要说出来,才能沟通化解,不然小误解容易变成大矛盾哦。”
路弈嘴角微扬,又立马忍住笑意,说:“哼,你眼里还能有厉害的人?徐大夫的话都不肯听。”
宁笙明白了他生气的原因,心头暖意融融,柔声道:“不多,但有那么一个。他还说过一句话,使我拜倒崇敬。他说,工作最大的意义,在于被人需要。
曾经我以为,把世间的一切看空看淡,不被任何世俗牵绊,就能得一世轻盈自在。后来因为他的出现,有了不同的想法。
他影响了我,我喜欢他作为一个普通人,身上迸发的责任感和使命感,温和而又坚定,如西西弗斯一般勇敢,创造着独属于自己的命运。”
路弈听完,所有的不快早已消散,心中填满了欣喜:“我路弈何其有幸,能听到世界上最动听的表白。”
宁笙笑:“爱听我以后多说。”
路弈孩子气地紧追不饶:“一言为定啊。还有,以后不许对我不理不睬、不言不语,有困难有需要,不可以自己一个人扛,要第一时间找我!”
宁笙嘲笑道:“刚刚到底是谁在不言不语?”
“我那是在担心你。就算病人有需要,也要优先顾及自己的身体状况,这可是你教育过我的。感觉到不对劲了,怎么还能硬撑......”
宁笙乖巧地听他一一数落,小声嘟囔:“早知道不打开他的话茬子了。”
末了,路弈又想起徐本初的一番话,严肃问:“听徐大夫说,灵性感应的东西,不该透露给别人,会有反噬。你帮我点兵点将点的专营城市,是不是也会伤害你自己?一定是了,怪不得就莫名其妙晕倒了。”
宁笙一怔,才想起玄参师傅告诫的话,当时她一心想帮忙,确实没考虑太多。
为了不让路弈徒增担忧,只说:“别瞎联想,我就是累的。”
“玄学的历史,比科学悠久,我虽不了解,但应存有敬畏之心。以后再也不跟你讲工作上的事情了。”
“噢。”宁笙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