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巡对这种伤见怪不怪,却着实将盛欢吓了一跳。
她好不容易将人扶进自己屋里,男子便抓着她的手问:“敢不敢给我上药?”
她望见裘锦织眼底那点隐秘的期待,脑中记忆潮水一般涌上来。
“这回他们打你,打的是哪种把式?”
裘锦织别过眼,无可奈何地笑了一声。
当初为了让她放心,特意带她去看过锦衣卫练板子。眼下再想蒙过她,就又得费一番工夫。
“自然是不伤及筋骨的,”他似是随口一答,“也不是很重的伤,那就你帮我处理了吧。”
陆巡送来了男人要换的衣裳,还有棉布、金疮药一类常备的东西。
“盛姑娘记得,将血都擦干净,再往上面撒药粉。”
“知道了。”
一直到他退出去,将门给带上,盛欢才又问:“为什么不换个人?”
裘锦织正在一旁脱衣裳,听她问出这句先是挑了眉。
因着当初陆巡送她去刘济府上的事,她一直认定他是刘济的人。
“我换了一个,那里就要再送一个;他们选人费心,我拿捏新人也费劲。倒不如留个知根知底的在身边,大家都省力气。”
裘锦织和刘济似乎是一种很怪异的关系,他们既相互信任,又时刻相互提防。
不过很快她就想通了,正是因为相互信任,任何的背叛都将成为致命一击。所以,不得不防。
“过来吧。”
她转眼望去,看见男人盘腿坐在美人榻上,朝向自己的脊背触目惊心。
盛欢就这样盯着看了会儿,才终于缓缓站起身,朝他那里靠过去。
房内充斥着一阵淡淡的血腥气,挠动鼻尖,叫她觉得难受。
裘锦织一定是故意的,明明可以叫别人处理,却硬要自己来,无非是想骗一些自己的怜悯。
她举起拧干的棉布,落在他伤口边上。
“嘶——”男人却极为夸张地吸一口气,侧头朝她望来。
于盛欢而言,这是种极为奇异的感受。
裘锦织是个强势的男人,她做什么,不做什么,都被他牢牢握在手里;可此时他比自己要矮一截,露出虚弱的伤口,谴责她下手过重。
就好像,自己能掌控他。
裘锦织似乎也怔了一瞬,转回去才说:“轻点。”
盛欢仍旧没有手下留情,她的动作随意又粗糙,像是为了刻意刺痛他,不带一分顾忌。
“要人轻,就别找我。”
红白相交的棉布被丢在一旁,她从一旁取了金疮药潦草洒上,算是处理完了。
嘴是够硬,却架不住被人察觉了,刚刚一眼都没敢多看。
她刚把药瓶放下,腰间便是一紧,随即天旋地转,坠进了男人怀里。
“做什么……唔……”
就知道他没什么大事,裘锦织有力的手臂锁着她,强硬地讨了一个吻。
盛欢捶他打他都不成,仰着头,被迫承受这个血腥气浓重的吻。
到最后浑身乏力,只能仰躺在他手臂上,任他予取予求。
不同于昨日漆黑的夜里,裘锦织能看见她潮红的脸、濡湿的眼,自然愈发肖想她软玉温香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