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锦织的意思很清楚,想从他手里带走女人是不可能的。
可架不住红绡,一个受冷落许多日的深闺女子,她开始胡思乱想。
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知道寻常贱妾尚可以置换买卖,更何况她一个没名没分的女人。
西院门口那男人看自己的眼光不会错,他一定存了旁的心思!
面前铜镜映出一张姣美面庞,她正值双十年华,比起青涩稚嫩的少女,她分明更容易让男人喜欢。
可她的男人,如今眼里就只有那个还没长开的小姑娘。
红绡怔怔拉开右手边一个抽屉,从最里头,取出了一盒搁置许久的香粉。
这东西还是当初惊鹊进府时她备下的,本以为用不到了。
裘锦织忙碌了一个月,难得今日在府上用晚膳,偏厅小圆桌又因此热闹起来。
久等红绡不到,裘锦织便让其余几人先吃了。
约莫是过了一盏茶的工夫,这美人姗姗来迟,坐到裘锦织身侧,唤了一声“爷”。
她一开口,众人都是古怪地望她一眼。
却见她发髻微乱,一缕发丝垂在脸侧,柳枝一般轻摇慢晃。
更别说她面上铺了层胭脂,宛如醉酒一般,衬得本就妩媚的相貌艳如桃李。
“我来晚了,向爷赔罪。”
盛欢就坐在裘锦织另一边,看见她放在桌上的手贴过来,有意无意地蹭着男人手臂。
“我给爷斟酒。”
红绡的手抬起来,宽大的袖摆落下去,就露出一截白皙胜雪的皓腕。
盛欢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发觉的确差远了。
今日的红绡比平日更美,所有人都察觉了。
盛欢还嗅到了她身上独特的香气,想是特意熏在衣裳上的。
“我喂您……”
白瓷酒盏被擎起来,递到了男人唇边。
裘锦织看得出她的心思,余光却在瞥盛欢的反应。
结果便是看见这小姑娘不自然地低了头,自顾自扒米粒去了。
他想到白日张夺说的话,忽然也有些负气,就着红绡的手,将那一杯酒饮尽。
“不错。”
美人面上忽然升起一阵感动,这么多日,裘锦织第一回在人前展露了与她的亲近。
那东西,果然还是管用的!
她身子往男人那边靠,几乎就是倚着他吃完的这顿饭。
临了更是缠着他手臂,就等人一起回房。
可裘锦织此时也察觉了些异样,望向女子娇艳欲滴的面庞,问:“熏的什么香?”
竟让他觉得莫名熟悉。
“就是寻常香粉,我也不知是什么香。”
怕他深究,她连忙问:“爷可是觉得好闻?”
裘锦织忽然想到什么,唇瓣动了动,最终只说了句:“还可以。”
红绡今日终于得偿所愿,让男人抛下盛欢跟自己走了。
自始至终惊鹊都只是看戏,等那两人起身才说了句:“她今日好大的手笔。”
是了,不仅是妆容熏香上,红绡极少穿宽松蔽体的短袄,天气稍一暖和她就会换上轻便贴身的褙子,露出胸前丰盈的肌理。
她的美是秾艳的,不必看第二眼就知道是个美人。
盛欢今日也是屏着口气在吃饭,见人走了,那口气似乎就往下滑,将她肚子也填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