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索。”
“我吃!”
红绡的手刚伸出去,身边人便恶狠狠打过来,“你吃什么!”
她吃痛收回,满脸怨念去瞪惊鹊。
“好姐姐,我都说几回了,你只能吃上家的牌。我才是你上家,你不能吃盛丫头的,只能碰!”
就这大半个时辰的叶子戏,红绡手背都被拍红了,却还是没能记清这几条规矩。
玉眉抿唇轻笑,盛欢看着这两人打闹,终于能暂时从父亲的事情当中抽身。
就红绡犯错的这几次,她要什么牌几乎都被人记下了。
“八万。”
“我……”
又是红绡,她这回学聪明了,先看了看惊鹊,见她没有阻止的意思才把牌抓进来。
“我吃,胡了!”
她豪气地将手中木牌摊开,别人倒没什么反应,惊鹊立刻凑过去,果不其然又抓住了她的错处。
“红绡,你要么顺牌胡,要么碰牌胡,一半一半怎么胡啊?”
“什么?”那美人瞪大了一双含情眸,仔仔细细看自己的牌,还真是两个顺子一个刻子。
“唉呀……那不行我们继续打,继续打。”
她说着就要将木牌收回来,却被惊鹊一把摁住。
“你这是诈胡,是要赔三家的!”
“啊?”红绡蹙了眉,楚楚可怜地说着,“可我,已经把我下个月的月钱,都赔上了。”
惊鹊惊道:“你在这儿呆了那么多年,爷每个月发二十两白银,你一钱都没存下?”
盛欢刚来裘府几日,没赶上过发月钱的盛景,只在心里纳罕他这锦衣卫指挥使富得无法无天。
她在家中每月只得二两白银的月钱,到了裘锦织的后院,竟足足翻了十倍。
“起先我是存过的,可存着不买首饰买衣裳,下个月又会发二十两,那我想着,不花白不花喽。”
盛欢原先一直在神游,听见这句,倒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红绡。
惊鹊也说道:“你就没想过将来有天年纪大了,爷不要你把你赶出去,到时候你身无分文,再跑回青楼都没人要。”
话是糙了些,但这道理盛欢也是认同的。
再看红绡,她似乎一点都不担忧,不满的还是前半句,“什么叫爷赶我出去,爷是顶喜欢我的,就算赶你出去一百次,也怎么都赶不到我头上!”
“切,”惊鹊将自己的手牌扔出来,转头对另外两人道,“重新来吧,这把我都听牌了。”
红绡动作虽跟上,嘴里却还在埋怨:“才打了一个时辰不到,我们的钱都要被你赢光了。”
“欸——可不是‘你们’,是你的钱,到时候我要滚利息的。”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红绡又瞋她,“我和玉眉姐姐都是刚学的,你也不知让着些。”
“那怎么玉眉姐姐才输了一两不到,你都输到下个月了?红绡啊,做人多反思自己,少埋怨他人。”
“你——”
“行了,”终归还是玉眉柔声调解,“再吵下去,我连这几张牌都不认得了。”
小方桌上这才终于安生些。
其实除了红绡,输最多的还有盛欢。只不过她是被惊鹊求来做陪的,又不在这府上领月钱,因此不管她输多少都不用拿出来。
她原先在家里就玩过这个,只是今日心不在焉,一直打不太好。